沈世韻揉了揉脖子,剛才被他雙指觸胤碰時,頸上如同覆了塊寒冰,而此時卻感到火燒火燎的疼痛。冰胤火兩重天,又想起曾聽說過的“天魔解胤體大胤法”來。一瞥眼看到胡為屍身,想起他跟了自己那麼久,雖說沒幾樁任務真能辦的令她稱心如意,但總是盡心竭力,披肝瀝膽。為洛瑾之事,也確感愧對於他。走近幾步,想翻胤動他屍體,給他合上雙眼。江冽塵站在她身側,等她剛蹲下胤身,忽然一把將她拽起,簡短的道:“別碰他。他身上有毒。”
沈世韻根本不信他會好心來提醒自己,冷笑一聲,甩開他手,又要俯身察看。江冽塵惱道:“你不相信我?”反轉劍鞘,捅在胡為腰部,手腕一轉,將屍體撥拉到正面朝天。就見他麵皮已經脹胤得烏紫,嘴唇如石灰浸泡過般煞白,眼皮、眼珠全部腐爛,只剩下兩個空洞胤洞的眼眶。脖頸四周湧起一條條皺褶,那支短箭還插在喉管,傷口結成血痂,四周一圈皆成深黑。最可怕的是從眼眶、鼻孔、嘴巴里都在不斷爬出一條條白色蛆蟲,體狀肥胤大,四肢扭胤動。沈世韻從未見過這等可怖場面,嚇得尖胤叫一聲,閉著雙眼向旁跳開。她慌不擇路,正撞在江冽塵身上。江冽塵初時一怔,隨後張胤開雙臂將她摟在懷裡,緊緊抱住,沈世韻也順從的深埋著頭,再不願多看胡為一眼,只剛才的劇烈衝擊就不知要成為幾夜不散的噩夢。程嘉璇在旁看得幾欲噴血,將拳頭塞胤入口胤中才止住呼聲。
江冽塵心道:“這也是世間罕見的奇毒,和當年老東西拿來潑我的有些相似嗯,都是穆青顏的傑作,這藥水源頭該是出自五胤毒教。”感到沈世韻柔胤軟的身胤子還在懷裡不住顫胤抖,下巴輕輕抵在她頭頂,露胤出個高深莫測的笑容。過了好一會兒,低聲道:“看來深宮胤內院的薰陶遠比沉香院管用,竟能調胤教得你主動對我**,這樣很好。”
沈世韻悚然而驚,這才意識到自己在極度驚恐下幹了件荒唐事,連忙用胤力推開他,抬腳狠跺在他腳面,匆忙後退,語無倫次的道:“你你不要誤會我我剛才我才不是”江冽塵冷笑一聲,道:“不識好歹!”轉身走向石臺。沈世韻連忙跟上,臉脹胤得通紅,結結巴巴的道:“你真的不要多想我都是因為一時給嚇著了,出於本能反應,可不是可不是對你也不是什麼不夠檢點、品行不端之類的”她在所有人面前總能竭力維持風度,卻在這大仇人面前如此失態,簡直臉也沒地方擱。江冽塵道:“你不用說了。”學著胡為的樣子,探過手指在盒蓋頂端掏挖。沈世韻急道:“不行!你一定要聽我解釋!我只是找人依靠,剛才即便是另外任何一個人,我我也都會”江冽塵不耐道:“你既然問心無愧,又何必多講?”這一句話說得沈世韻更是尷尬,將嘴唇咬得快要滴血,心道:“你對我輕薄,現在竟能裝成什麼都沒發生?”思胤潮泉胤湧,腦中忽然跳出個念頭,這在從前是想也不敢輕想,此時卻放任它計劃:“剛才他他並沒推開我,至少說明他並不抗拒我就說麼,男人都是一樣的!沒幾個不貪圖美色,他只是比李亦傑那些人狡猾得多。這樣就好辦了,他能以色相誘胤惑洛瑾,我又有何不可如法炮製?只要稍稍溫柔些,讓他放鬆了戒心,那不就任我擺胤布?再說偽裝嫻淑,本就是我的拿手好戲。”點了點頭,猛地抬起雙手,輕輕胤按在他手背上,胳膊也壓住了他手臂,道:“別碰!”江冽塵道:“你想阻止本座取斷魂淚?”沈世韻柔聲道:“我有這個本事麼?我只是擔心你,不希望你最後像他一樣。”說著一個媚眼拋了過去,身胤子也更向他貼緊了些。
江冽塵見她態度忽變,猜到她定是不懷好意,將計就計,微笑道:“不錯,你倒是提醒我了。”手掌一翻,捏住她手腕,胳膊也順勢反轉,將她手臂壓下,以她的手作為工具,伸向盒子。沈世韻驚道:“不要!”江冽塵冷笑道:“你不是想要斷魂淚麼?怎麼,連這點勇氣都沒有?還是隻想不勞而獲,讓別人替你出生入死?”沈世韻叫道:“放了我!我我不要斷魂淚了!”江冽塵道:“你這種女人做的保證,我信不過。”沈世韻表面惶恐,內心卻坦然,知道他絕不會對自己不利,否則剛才也不必相救,現在僅是故意嚇唬她。繼續配合著裝作膽怯,硬是擠出幾滴眼淚,哭道:“不不要你忍心看我死麼?”江冽塵停頓片刻,淡笑道:“那也說得是,你這樣的小胤美胤人兒,如果留在冥殿中做腐屍,確是糟蹋了。”沈世韻連忙點頭,眼神熱切的看著他。江冽塵冷聲道:“你這一套,留著去誘胤惑皇帝,對本座不起作用,滾開!”說罷一甩手將她推開。沈世韻扶住石臺,眼神中劃過幾道兇胤殘,立復平靜,正色道:“這盒子有些古怪,或許與‘王室之血’的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