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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誤不宜掩飾,而應正視,青天寨不除,武林與朝廷總無寧日。最好還是想個法子,從根本上解決癥結。”濟度灌了幾口酒,冷笑道:“想趕在面聖之前降服青天寨,也不是沒有辦法。事在人為,就看人是否肯為。”李亦傑喜道:“真有方法?那你也不早說?是什麼?”濟度道:“此事成與不成,關鍵就在於”抬起一根手指,緩慢上移,舉到李亦傑鼻樑,道:“你。”

李亦傑奇道:“我?”看了看四周,確認身後並無他人,仍是難以置信。指著自己的鼻子,又問了一遍:“你說的是我?”濟度道:“不錯。你們武林中人,最講究的是言出如山,一言九鼎。不論是英雄,或是梟雄,都是一樣的,是不是?”李亦傑怔然應道:“是——”仍不明他意下何指。濟度道:“那就好了。剛才在太行山上,陸大寨主曾親口許諾,只要你李大帥將令師妹送給他為妻,他就會依言歸順。咱們即刻動身,前往華山,接到人後再與他舊事重提,或許還來得及。”

李亦傑大怒,拍案而起,道:“這是什麼話?你竟要我為了一己榮華富貴,出賣師妹?我雖無法對雪兒有情,卻不可對她無義!此話往後再也休提!”濟度勸道:“我知道她是你想保護的師妹,但說白了,她也不過是一個女人,與平定亂世的大業相較,兩者孰輕孰重?古有昭君出塞,霸王別姬,雪兒姑娘若知曉自己身系重責,以她一人,能換取百姓和樂,定會深明大義,做出犧牲。退一步講,她能幫到你這個情哥哥,也一定是歡喜的。你還沒有問過她的看法,就在這邊忙著回絕,是否太操之過急了?再說我看陸大寨主的樣子,對雪兒姑娘是誠心愛慕,讓她嫁過去,想來也不會受委屈。”

李亦傑怒道:“不要說了,我不會拿雪兒一輩子的幸福去換取功名利祿。我李亦傑就算再渾,也渾不至此!這種事情我不會做,也不屑做!”濟度見難以說得他動,冷哼一聲,也站起身道:“那麼李大帥就抱著你的高尚節操,死守一輩子罷!且看它是能給你填飽肚子,還是能給你裹衣禦寒?反正萬歲爺怪罪下來,受罰的是你,不是我。我在替你想辦法,你還不領情?我倒想問問你,什麼是你師妹的幸福?在華山絕頂,面壁終老就是幸福?你之所想,未必是她之所願,我倒覺著陸大寨主有些話說得挺對!”說完仰脖將一壺酒喝乾,酒壺在桌面重重一敲,轉身而去。

李亦傑端起酒碗,陷入沉思,仰頭喝一大口,腦中逐漸昏沉。他在眾人面前,始終是直言相告,心口如一,論到捫心自問,所愛也確是沈世韻無疑。南宮雪是一起長大的小妹妹,要說毫無感情,自是不實,但也只是兄妹之情。她被罰面壁思過,自己當時正跟著胡為,進宮探望沈世韻,隨後就在吟雪宮定居。他認同這懲罰過重,卻從沒去找過師父求情,確是不假。自語道:“當真是我做錯了?雪兒以韶華妙齡,困居崖頂決計不會快樂,但嫁給陸黔,難道就是她的歸宿?”

心口忽如大錘重擊,冷汗也要流了出來:“不錯,我哪有立場替她做主婚姻?陸寨主也是一表人才,武功不弱於我,又懂得疼惜她,雪兒為何就不能愛他?六年前六年前雪兒不也正是為了讓他免於凌遲之苦,將他擊下山崖,這才受到師父責罰?難道他二人確已兩情相悅,只是我一人夾在當中,剃頭挑子一頭熱?如果她知道陸大寨主還活著,且仍對她念念不忘,要娶她做夫人,她是否會欣然應允?”想到南宮雪極有可能已然移情別戀,胸口就如同壓著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透不過氣來。繼而又想:“李亦傑,你果然自私,不愛雪兒,還不准她另愛別人?你何能之有,讓她一世對你矢志不渝?她找到了愛人,你不僅不該難過,還應該祝福她才是。做師兄的,不能阻礙師妹尋找真正的幸福!”握緊了雙拳,許久才痛下決心,向店小二要來紙筆,打算寫信向師父說情,並讓他速遣南宮雪前來京城。語句編排諸多不滿,每每詞不達意,心酸難抑。重寫了幾遍,才算滿意。

程嘉璇直等到李亦傑走出酒館,才從角落中抬起頭,小臉上滿是倔強之色。她一早就待在此處,聽到了李亦傑和濟度的全篇交談,後來見他果真動念將南宮雪送給陸黔,只為討好沈世韻,卻還要假惺惺的說放她尋找幸福。心道:“我本還覺著李師父寬厚正直,玄霜耍鬼整他,我也曾代為不平。哼,知人知面不知心,原來他是這樣的人,好不要臉啊,白費了我的同情心!”噘了噘嘴,起身離開酒館,四面望望不見了李亦傑蹤影,也沒在意,順路前行,轉入攝政王府。

多爾袞一見她進來,立即遣退侍從,指著桌前位子,道:“坐。”也不同她客套,頭一句便直奔主題,問道:“這次你跟隨祭祖,可有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