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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確能令人虛榮之心臻至頂點,正驚歎得合不攏嘴,看到胡為向一位丫鬟低聲說了幾句話,那丫鬟領命轉入一座華麗宮殿。李亦傑放眼望去,只見殿前懸著一塊黑漆牌匾,刻了“吟雪宮”三個大字,既具陽剛之悍,亦不乏陰柔之媚。又看片刻,沉思道:“這筆跡似乎和其餘宮殿有所不同?”

胡為道:“這宮殿是皇上特別賜給韻妃娘娘的禮物,原本另有他途,並不叫吟雪宮,娘娘精通書法,親筆題字,後交由工匠雕刻為匾額,受寵可見一斑。”李亦傑想到自己號稱鍾愛沈世韻,而今對她諸般近況,竟反不如胡為清楚,心裡陣陣發酸。沒話找話的又問:“那些侍衛怎都與正殿站出一段距離,就像有意避開似的?”胡為道:“娘娘商討軍情要事之時,不喜閒人打攪,不過我是回稟任務,不包括在內。”那是指明瞭李亦傑是個十足閒人。但他想到與朝思暮想的沈世韻僅餘一門之隔,心潮澎湃,再大的羞辱也忍了。這時那名先前傳訊的宮女來報道:“娘娘請胡先生覲見。”胡為粗聲粗氣的回答:“知道了。”隨後對李亦傑點點頭,微微一笑,昂首闊步,搶先走在那宮女身前。等她關上宮門,阻隔了李亦傑視線,才又換上副低眉順眼的謙卑神態,邁著小步輕挪上前。

第十五章(10)

沈世韻坐在一張紅木方桌旁,手中緊握著一支毛筆,聚精會神的寫寫畫畫,不時在桌面攤放的地形圖上勾勒。洛瑾坐在旁邊,一隻手託著頭,沒精打采的瞧著她畫,眼皮幾度合攏,極力忍著不打瞌睡。沈世韻將幾處地名連成一道弧線,沉吟道:“依常理推斷,下一步我軍應發兵經淄博應援,途徑泰山,江冽塵定會利用著山脈地勢險要,在此地設下埋伏,本宮偏不遵循牌理,而要先守穩長沙,再以之為據點,向各處征討,逐步蠶食鯨吞。待將各處城池均擴充套件為我方勢力,再掉頭攻打泰山,殺一個回馬槍。”洛瑾悶悶的道:“娘娘用兵如神,定能出其不意,戰無不勝。那江冽塵他跟您就沒法比,全然夠不上同一層面。”沈世韻愁眉不展,道:“可本宮既能想到這般計劃,他也可照如此設想,若趁現今軍力駐紮不穩,先一步突襲長沙咱們唯有反其道而行之,派援軍從鄭州繞行,先亂他們後方陣腳。”洛瑾道:“娘娘料想周全,算無遺策,那小子就是有十個腦袋,一齊都想破了,也想不到這許多。”沈世韻道:“不對,本宮能想到的,他也同樣能想到,要是派人在鄭州堵截,恐將功虧一簣不如兵行險著,選最危險的道路,直接穿過泰山。”洛瑾道:“這樣一來,不是又繞回原點去了?”沈世韻似乎全沒聽她說話,自語道:“本宮能這樣想,他也可以這樣想”不斷想出新一套戰略,又都因此死結逐一推翻,到後來腦內攪成一團亂麻,瀕臨崩潰邊緣,食指按住太陽穴,面色痛苦。

胡為看不過去,插嘴道:“娘娘大可不必過於杞人憂天,那江冽塵與您非親非故雖然是故,但他不是您肚子裡的蛔蟲,也算不上跟您心有靈犀,您在想什麼,他怎會知道得那般清楚?要是他徒有虛名,實則笨得厲害,連您設下的第一步都推想不到,您在這裡好一番盤算,不都成了瞎忙活?”沈世韻臉上慢慢恢復了些血色,瞟了胡為一眼,冷冷的道:“他有什麼虛名了?江湖上能聽到的,盡是魔教的虛名,此番虛名還不是憑他的作為才創下的?當初闖入我無影山莊,大搖大擺猶入無人之境,爹爹同二位叔伯集舉莊之力,依舊奈何不得他,另折滿門盡數喪生於他手底。假如這些都算不得真功夫,你不如說是我無影山莊有名無實。誰要敢大意輕敵,小看了此人,那才是自討苦吃。”順了一口氣,問道:“這些事與你無關,你別多問了。讓你取的東西到手沒有?”胡為躬身道:“沒有,卑職已然盡力尋找,實在不知那老太婆將東西藏在哪裡,也許確是早隨著沉香院化為了灰燼。不過卑職還有個請求,這回出行遇到些麻煩,險象環生,差點就再也見不著娘娘了,請您再加派我些兵力。”沈世韻不悅道:“說得驚險,本宮很想見你麼?你要人手做什麼用?”胡為道:“返程途中,卑職與武林盟主李亦傑起了正面衝突,帶去的官兵全部英勇就義,無人生還,只有卑職拼死逃了出來。”沈世韻震怒道:“你說什麼?”洛瑾拍手嘲笑道:“胡為胡為,胡作非為,一事無成,像個傻瓜”沈世韻怒斥:“夠了!”洛瑾吐了吐舌頭,胡為只當沈世韻是在迴護於他,急於爭功,忙道:“也不算全無收穫,好歹卑職拿到了一樣東西,是那些武林好漢爭破了頭也要搶奪的寶物。”從懷中取出個藥丸大小的球體,捏破封蠟,從中抽出一卷薄如蟬絲的圖紙,攤開擺在沈世韻面前。

圖紙上半張凌亂排列著幾圈圓點,粗看毫無章法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