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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我就看看你玩些什麼花樣!”探手入懷,卻是空空如也,這才想起銀兩盡數換了酒水下肚,不假思索,順手從腰間取下令牌,重重在桌上一拍,說道:“我便以此物相抵,你去找個懂行的,換幾兩金子亦非難事。”那老者眯起雙眼,打量著牌上花紋,陡然間面色大變,抬袖掩起雙目道:“快收起來!你想惹禍上身麼?不,不,你的事我理不得了,但願少俠自求多福!”陸黔劈手抓他背心,喝道:“危言聳聽一番就想走麼?不識好歹的東西!這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更不是不值錢的假貨,怎就不能收了?”那老者仍是唯唯諾諾,始終將雙手掩在面前,彷彿連多看他一眼也是罪過。這一番喧鬧引來大量行人駐足圍觀,陸黔當即收起厲色,抱拳行了個四方揖,朗聲道:“眾位父老鄉親,還請來評評這個道理,這老傢伙說替我化解災劫,我身上雖沒錢,卻也不來賴他,用東西抵數,他不肯收,反誣我不給錢,就此撒手不管了,哪有這等規矩?”

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道:“那也要看是什麼東西,瞧你衣衫襤褸,能拿得出什麼值錢之物?若是路邊挖的爛泥巴,乞丐也不要。”陸黔抄起令牌道:“盡是些不長眼的,你就給我看看清楚,這是大清豫親王親賜令牌,可不是仿造的,值不值一次算命錢?”那漢子接過細看,帶著懷疑的眼光在陸黔身上打量,沉吟道:“確不是假的你拿著這令牌,就是在做滿洲走狗了?”陸黔道:“清兵已然破城入關,大局既定,爾等再負隅頑抗又有何用?不如出力為公,撈個一官半職實在得多。”那漢子怒道:“小子,你想找死?”一揚手道:“兄弟們,把這賣國奸賊給我宰了!”

人群中湧出數名漢子,四面合圍。陸黔看出他們落腳沉重笨拙,不過是些街頭混混,人數再多,也不放在心上,抬手扣住欺近一人脈門,繞個圈子扭轉壓下他手臂,進肘擊其後頸,那漢子一陣天旋地轉,撲倒在地,陸黔更是信心大增,又以迅捷手法點倒數人。自習武以來,敵我差距還是頭一回如此懸殊,心中立時生出幾分睥睨眾生之快感。正有些得意忘形,突覺耳後一陣勁風襲到,俗話說聽音辨形,即知對方內功深厚。他雖自大,卻不致自誤,當下不敢輕忽,腳跟旋轉,猛一個側身閃避,劃轉弧形,下一刻就同對手打了個照面。只見一位手持竹拐,揹負麻袋的老丐立在眼前,長鬚直拖到胸前,臉上就如罩了個平板面具。人群中有私語聲傳出:“那是丐幫長老俞雙林,除彭長老之外,算得幫中的第二號人物。”俞雙林面上冷冰冰的不顯喜怒,先一招不中,後著又至,揮動竹拐進擊,只因他兵器甚長,陸黔不敢近身相鬥,只得上躥下跳的閃避,狼狽之極。當日彭金龍力鬥暗夜殞,正是想取這一番優勢。但陸黔武功內力與殘煞星相差何止毫釐,幾招間頻頻遇險,著地一滾,突覺背後觸有硬物,這才想起打狗棒還藏在自己身上。對一眾叫化子而言,見棒如見幫主親臨。當即反手抽出,“鐺”的一聲,架開柺杖,翻轉點向俞雙林脅下,俞雙林面色一變,向後縱躍,喝道:“且住!好不要臉的小賊,這打狗棒你從何處偷來?”

陸黔道:“大丈夫光明磊落,豈會做偷雞摸狗之事?令牌既為王爺親賜,打狗棒自也是貴幫彭長老所贈無疑。”俞雙林怒道:“一派胡言!彭長老怎會與你同流合汙?”陸黔道:“他老人家深明大義,見情勢緊急,為保丐幫一脈不絕,臨危授命,託我將打狗棒交與幫主。”彭長老帶領丐幫弟子圍剿祭影教,按理無論事成與否皆該遣人互通訊息,這許久杳無音信,幫中人甚是掛懷,此時自他口中聽聞,另一名化子忙道:“彭長老現在何處?”陸黔垂落雙眉,故以哀聲道:“彭長老已為幫殉身,死得慘不堪言。幫中兄弟全數遭難,兇手便是‘殘煞星’暗夜殞。因此眼下咱們共同的敵人,乃是祭影魔教!”他慷慨陳詞,那化子游移不定,低聲向俞雙林道:“俞長老,咱們剷除妖邪,可也不能冤枉了好人,不如就帶他去面見幫主。幫主明察秋毫,這小子是否扯謊,到時一問即知。”俞雙林沉吟半晌,他終究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也擔心自己一時衝動延誤大事,招呼道:“小子,你就隨我們走一趟。”

陸黔隨著眾化子走街竄巷,進入一家廢棄的茅屋。這確是個絕佳的藏身之處,如無知情人指點,誰也不會來注意這等隱蔽所在。屋中一個身材高大,頭髮蓬亂的中年人負手圈轉,愁容滿臉,俞雙林上前喚道:“幫主!”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那幫主眼前一亮,向陸黔招手道:“賢侄,你過來。”語氣遠比俞雙林和藹得多,陸黔亦是處事圓滑之人,上前依禮參見,極是恭敬。幫主道:“彭長老之死,可是你親眼所見?”陸黔道:“正是。小侄屬崑崙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