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祭影教,本來就沒什麼舊仇。這殞魔頭嘛,反正也早不是你們教中的人物了,他欠下的血債,可就算不到你們頭上。”他這麼說,便是暗示已然答允下來。南宮雪聽他剛才還道貌岸然的斥責自己與魔教妖人廝混,一轉眼就打算跟他們聯手,還能講出一套冠冕堂皇的場面話來,心裡鄙視到了極點,連整個黃山派也瞧不起了。暗想此人與從前所見過的崆峒掌門倒該去拜一拜把子。
暗夜殞忽然放聲大笑,笑聲同時壓過了他兩人聲音。薛堂主怒道:“你笑什麼?”暗夜殞冷笑道:“我笑這真是一出好戲啊,一直聲稱勢不兩立的正派與邪道,竟然也有這麼一笑泯恩仇的一日,就為了對付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薛堂主冷笑道:“殞堂主自謙了,你可不算什麼小人物,要對付你,不請些外援,真有些難以做到。”暗夜殞道:“承蒙您老抬舉,我是否還該感謝你這麼看得起我?”薛堂主淡淡道:“如果你願意,老夫當然也不介意。”
劉慕劍忽然一根手指指向南宮雪,道:“慢著,有些話還得事前說說清楚,可別錯把敵人當成朋友,在背後吃一暗箭,那滋味不好受。殞堂主,我說這話,也是為著公平起見,你可別覺得我老頭子居心不良。敢問華山派的這個小姑娘,是哪一方的?”
薛堂主道:“她跟你一樣,同是正派中人,自然是你們一邊的。等稍後瓜分戰利品時,也跟著你就是了。”劉慕劍微笑道:“她跟暗夜殞看來有些交情,誰知會不會去幫他?不過好漢敵不過人多,就算放她去給殞堂主幫忙,對局勢也不見得能有什麼轉變。咱們可以大方一次。”
南宮雪沒料到這竟會牽扯到了自己,此事本就是她心中最矛盾的選擇,聽了劉慕劍發問,兩個答案同時在口邊旋繞,偏是一個也沒法下決心說出口。
暗夜殞冷冷插話道:“她兩不相幫,你們不用管她。”幾人同是一愣,南宮雪感謝他解了眼前困厄,但聽他仍將自己視作外人,不免失落。劉慕劍道:“好,這是生死對決,不是武林比武,用不著守那些單打獨鬥的硬規矩,我門下的弟子,也要一併參戰。”薛堂主眼珠一轉,道:“可以,我祭影教的門徒,也能出手。”南宮雪心下暗罵:“還敢說不是人多勢眾?”
暗夜殞冷笑道:“沒問題,便來再多人送死,我也伺候,接招罷!”扇柄一偏,在薛堂主面前虛晃一勢,又轉攻向劉慕劍,引得他以寶劍迎擊,摺扇卻是不斷在薛堂主身側兜轉,那寶劍鋒利,全力出手時極易誤傷旁人,便逼得薛堂主縛手縛腳,不敢將招式完全施展開來,就怕一個不當心,自行將四肢送到了劍鋒上去。黃山派弟子與祭影教徒也同時搶上相助,將三人圍在核心,從旁時不時地相助一招,形成一場混戰。然兩派互有猜忌之意,雖盼對方先給暗夜殞殺了,又擔心幫手一死,自己孤掌難鳴,鬥他不過,因此出招時略顯遲疑,不願及時相救,又不敢放任他失援受襲。反是暗夜殞全無掛礙,進攻也是得心應手,他武功本就遠遠高出兩人,如此一來更是大佔優勢。
第二十四章(25)
南宮雪視線被眼前黑壓壓的一群人徹底擋住,又被封住穴道,不能走動,連內圈的一丁點狀況也看不到,憂急難抑,此時卻不是考慮自己,而是實實在在為暗夜殞擔起心來。過不多久,戰圈中開始飛出一具具屍體,都是滿臉鮮血,被丟擲時就已氣絕,從服飾看來,都是黃山派的弟子。南宮雪松了口氣,隨即又為心中盼望正派失敗的念頭深感自責。
眼見著包圍圈如陀螺般飛速旋轉,邊角一團團光影盡是半空中黃山派弟子的屍首,這場面雖眩目,卻著實透著詭異。外圍漸漸疏落,劉慕劍橫劍一封,向後平平劃開,喝道:“且住!暗夜殞,他們說你是魔教的叛徒,你就叛給他們看哪!卻怎地處處對他們留情,倒向我黃山派弟子狠下毒手?這一戰,還有沒有公道?”
暗夜殞冷笑道:“真說得出口,你兩方合力攻我一人,這一戰從起初就沒見得公道。雖說他們從前是我下屬,相互卻無舊情,我與人對敵,自是一起手就全力施為,哪還分辨他是哪一黨派!黃山弟子死傷過重,你不該這麼理直氣壯的叫出來,否則是丟你自己的臉。只能證明我祭影教武功威力無窮,教眾自能擋住攻勢,你門下那些膿包是一群飯桶,根本就不經打。”祭影教徒聽他這話極贊教派顏面,都拍掌稱快,叫道:“殞堂主說得是啊!”“不愧是本教一等一的高手!”南宮雪心道:“剛才是誰口口聲聲罵他叛徒的?一見自己臉上貼金,就反過來說好話?正派魔教,一般的卑鄙無恥!”
劉慕劍心道:“照這麼發展下去,可有點不妙。魔教上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