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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部分

玄霜冷笑道:“勝負未分,我為何要認輸?”掌心在槍竿上拂過,鮮血濺起,方威雙眼一眯,偏頭閃開。玄霜藉機騰身落定,雙手護在身前,重新拉開架勢。眾人已能看出他止不住的微微喘息,嘴角鮮血剛等拭去,重又湧出,顯見是受傷不輕。仍強撐著迎戰,凶多吉少。

李亦傑終於按耐不住,叫道:“喂,七煞魔頭,你還不管管你徒弟,當真是要看著他喪命不成?”江冽塵斜過視線,極盡輕蔑的瞟了他一眼,道:“怎麼,何必假仁假義,多管閒事?本座的徒弟,哪輪得到你來關心?”李亦傑惱得直欲衝上前爭辯幾句,南宮雪輕輕拉住他,搖了搖頭,望向玄霜時,也自是憂心忡忡。想到當初孤身一人在血煞教時,他對自己也稱得上是重情重義。如今眼睜睜看他受正派高手圍攻,礙於身份立場,卻又無法上前相助。

玄霜雙手握得咔咔直響,連換幾次姿勢,單手叉腰,勾了勾手指。方威轉過鐵叉,猶豫片刻,見玄霜滿身是血,戰力寡然,當即不疑有他,提步刺出。玄霜順著鐵叉方位,腳跟一轉,雙掌連番起落,使出套內家掌法,上下翻飛,將攻勢盡數抵在外圍,甚而功力深處,更有反客為主之勢。圍觀眾人一時驚異不定,方威自忖勝卷在握,全沒將玄霜這“臨死反撲”放在眼裡。出招倒也不再急於取他性命,反以賣弄之意居多。

玄霜連連咳血,雙臂合在身前,硬生生捱了鐵叉一擊,一個跟頭倒縱在外,身子不住顫抖,大口喘息,汗水摻雜著嘴角鮮血,自臉頰滴落,淌過肩頭,又砸在地面。整個人搖搖欲墜,似乎外力只須稍加一個指頭,也能令他倒地不起。方威哈哈大笑,將鐵叉豎在身側,冷嘲道:“怎麼,這一回沒機會用你那兩個破輪子了?”玄霜喘息之勢驟然止歇,緩緩抬起頭,雙眼自飄散開的劉海下現出,閃爍著一絲狡黠光芒,道:“已經用了。”方威一怔,圍觀眾人也俱是不明所以。過得半晌,風吹草動,仍是一切尋常。方威禁不住哈哈大笑,道:“倒是狡猾的小鬼,專會糊弄人!大爺馳騁大江南北,難道還會上你的當?哈哈哈”笑聲在半途戛然而止,就如被人攔腰掐斷,頭頸寸寸低下,好似兩側卡著僵硬的木板,眾人也順其目光望去,就見他腹部裂開道傷痕,一縷縷鮮血滲出,漸呈擴大之勢。方威大驚失色,連點幾處止血穴道,正自手忙腳亂間,眼前一點白光閃過,月暉輪當胸刺入,落地時將鐵叉砸為兩截。去勢有如活物,轉個圈子,重又回入玄霜手中。方威瞪大雙眼,極其緩慢的跪倒下去,滿臉都是難以置信,彷彿直到死,也不知自己是何時命喪黃泉。

玄霜全身就如在湖水中浸過一般,汗水溼透了緊身衣衫。戰時江冽塵始終冷眼旁觀,此時開口道:“勝負已分,確證本座所言非虛。通智大師,累您多跑一趟,空手而歸,多有得罪,本座在此說一聲抱歉。這就請帶著你的人,儘早下山去,華山派的閒事,自此與你無關。”

通智暗中深嘆,道:“江聖君且慢,老衲還想同你比試一局。無關於賭約,只因老衲生平好武痴狂,見著當世高手,如不能即時切磋一番,委實技癢難耐。請恕老衲不自量力,相請江聖君賜教。”江冽塵挑了挑眉,不冷不熱地道:“哦?大師太客氣了,就怕本座無以克當。不過你的條件下得如此寬泛,如再不允,倒似本座不給少林方丈面子,在這武林公憤之上,更要另添一筆。那不如”略一停頓,有意令眾人心臟提到了嗓子眼,才淡淡道:“此前之賭,乃是大師與小徒所立。依照江湖規矩,總不能半途而廢。就請您先跟霜燼再較量一場,如何?”玄霜怔了怔,雙臂猶自撐住膝蓋,面色瞬間一冷,雙眼直望定了他,面上有種既是不甘,又有幾分哀怨之意,抱怨師父怎能將他當作萬能擋箭牌。通智看了看玄霜情狀,周身上下,沒一處完好。少林功夫向以剛猛渾厚見長,只怕沒等拆得幾招,他卻連自己一式也擋不住,當場就得吐血斃命。遲疑道:“這令高徒已連戰兩場,藝業大是不凡。但如今,卻只怕不便”江冽塵不耐道:“你大可放心,他是身受重傷不假,但本座敢說,你也不是他對手。”

此言對通智大為不敬,聽得圍觀眾人俱是憤懣難耐,李亦傑頭一個忍不住,喝道:“你盡在胡說些什麼?他可是你的親傳弟子,就因下一場戰局,勝負無關緊要,你便要置他性命於不顧?到底還沒有一點良心?”江冽塵冷笑道:“你趁早管好自己,那就萬事大吉。霜燼能屢戰屢勝,給本座帶來最高利益,才配做我的徒弟。否則死不足惜。”李亦傑怒火沖天,還想理論幾句,玄霜已強撐著挺直身子,道:“無妨。歷來習練武學,精微奧義處,莫不以少林功夫為萬源之始、萬法之本。在下出道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