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當真拋開她不管,我不懷疑你會殺死她。”江冽塵道:“是,那就是比武,唯有無情者才能取勝。因為你有所顧慮,由此而生牽絆,才會輸掉那一局”
原翼道:“我從來都不覺得,輸掉那一局是多麼可惜之事。相反,在我眼裡,不擇手段,利用一切,才是真正的可悲。在你以為自己贏得比武的同時,卻已經輸掉了做人最起碼的道義。”江冽塵冷笑道:“到得此時,你竟仍在跟本座談道義,你不覺得這太可笑了麼?我曾以為,你會是我唯一的知己,原來也不過是世俗道的千萬偽君子之一,便算是我看錯了人。”李亦傑叫道:“原兄弟,別信他的花言巧語!你就是你,正因他公然挑戰傳承百年的規矩,胡作非為,他才活該受天下正道所唾棄,為有良知之士所共討!”
江冽塵微微冷笑,道:“原來李盟主就是憑著大談特談這些虛妄的大道理,給他一眾下屬洗腦的麼?”此時那火山又出現幾次劇烈搖晃,火山口噴出幾點灼熱的岩漿。原翼沒耐心同他多費口舌,道:“到得此時,我已經不再將你當做平等交戰的對手了。你既然有心顛覆天下,我不想逞什麼仁人義士的浮名,但就算為了能讓我自己得以安靜過活,也決不能讓你得逞。今天定要徹底扼殺你的野心!”突然搶上進攻,出手一招快過一招,刀光劍影,圍繞江冽塵身側飛舞。
江冽塵隨手格擋,原翼的棍棒在他眼中本來不值一提,但一條胳膊在肩骨處受到重創,已與暫時作廢無甚差異,應變才略顯吃力。嘴上仍不肯服軟,冷笑道:“別說夢話了,本座活著一天,便是為我的野心而活。要想殺我你這毛頭小子還不夠資格!”原翼道:“毛頭小子?誰是毛頭小子了?好,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棍棒一展,就如同時對付李亦傑與原莊主之時一般,速度快得令人雙眼難以分辨。李亦傑自然認得這一招,嘆道:“作為敵人,只覺他這一招如何棘手。但等作為盟友,才覺得對咱們倒也十分有利。”原莊主只怔怔注視著兒子,將其餘言語全視作耳旁風。
江冽塵雖已怒火攻心,但他此時中毒極深,過得幾招,更加劇毒性擴散,再想反敗為勝,已不是輕易之事。原翼抓著這一點優勢,連連搶攻,誓要在他功力恢復前,先將他一舉擊垮。沒過多久,江冽塵衣上已出現了大小不一的多處裂紋。原翼長棒陡然迴旋,在他胸前一記重撞,抬手時挾帶起的勁風在他衣袖上又添一條缺口。江冽塵惱道:“你在表演東郭先生和白眼狼不成?要是當真恨我,就別用我教你的功夫!”原來他方才出招快如雷霆,所用的卻多半是七煞真訣中的心法招式,也難怪江冽塵心頭火起。原翼笑道:“這才叫做取之於人,還報於人啊!我可不是李盟主那樣的正人君子,就如你說的,咱們才是一路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全乃稀鬆平常。以你的武功來殺你,才正是有趣的因果報應。換做是你,也同樣會這樣做的,是罷?”
李亦傑與原莊主對望一眼,讚道:“好厲害!咱們也去助陣!”這一戰事關生死,幾位莊主均已忘卻過往不和,只識得同仇敵愾,全力出手,確是非同等閒,激得地面岩漿呼呼躥起。魔教眾徒得教主指令,從旁聚攏,夏莊主揮動方便鏟,躍出戰圈,名義上是為同盟阻斷後顧之憂,實則另有算盤。相比之下,還是這群教徒更易對付的多。
江冽塵同時應對幾人出手,還招進攻,竟仍能絲毫不亂。眾人即便嘴上不服,心裡卻也不得不承認他自詡江湖尊主,實非徒有虛名。李亦傑交戰當口,還不時放眼向火山口望去,源源不絕流淌出的岩漿似乎愈見增加,而其勢愈洶。平莊主猛覺冷氣襲體,手腳略一遲疑,一團黑影已然掃到面前。正想運足功力硬挨,身側忽而現出一柄方便鏟,攔住對方攻勢,其勢不衰,勁道竟使江冽塵也有所忌憚,袍袖一轉,憤然收手。李亦傑趁機提劍刺出,江冽塵不使兵刃,揮袖封擋。李亦傑分明已覺劍尖有所觸及,但力道卻如給人憑空抽走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更別提用以傷敵。這情形在他實是再熟悉不過,但楚安琳所傳的秘法,魔教中人怎能會使?
柳莊主笑道:“夏兄弟,這麼快就回來了?”夏莊主笑道:“是啊,都搞定了。那些個小徒,直如蠢牛木馬,根本不堪一擊。”柳莊主抬眼瞟向江冽塵,笑道:“我說七煞小子,你那群小卒子都給咱們制服了,你再頑抗下去,早晚也是要敗的,不如趁早給我們認個輸,大家就此停手了罷?”江冽塵冷哼道:“做夢!那些不中用的東西,本座從來就不是靠他們起家!死活與我何干?”夏莊主插話道:“他正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咱們打得他心服口服便是。”信心滿滿的揮出一鏟,跟著“咦”了一聲,面色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