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極慘的。”原莊主絲毫不為他威脅所動,淡淡道:“我等著。”
場中氣氛一時僵持,但此時情勢,分明一如華山慘劇,全由魔教一方佔據主導。半晌,江冽塵續道:“如此一來,四大家族的首腦人物可都集齊了。只要殺了你們,無疑便是貴家族的末日。從前本座惦記已久,但等到機會真正擺在面前,反倒有些不忍心下手。你說,是如何是好啊?”柳莊主怒道:“別假惺惺的扮好人!你不忍心,那就放了我們啊!”
原翼道:“該當如何料理,最終自然全依主人決斷。不過那四大家族,早在山莊給大水淹沒之時,便已毀了,如今的不過是一具空殼,站在這裡的,也不過是四個昏庸無能的老糊塗而已。還想重振當年四城雄風?落在這些人的手上,既然心不能往一處想,力便不能往一處使,早晚都將自取滅亡,我瞧著是沒有什麼指望了。今日給他們一個痛快了斷,不過是順應天道。”四位莊主聽得原翼這幾句話,竟出奇的沒有破口大罵。反如在心頭敲響警鐘。當年四足鼎立的四城,同樣是外表和睦,各方爭相擴充套件勢力。但那時呈現出的卻是一派積極的祥和氛圍,眾人你爭我奪,目的都是進取向上,互有水漲船高之益。等得四城內部出現分裂,化為四大家族避世隱居,幾名先祖都曾經歷過鼎盛時期的好日子,突轉低靡,任誰都難以接受。於是各自的理念發生扭曲,所想的盡是有朝一日殺回中原,重奪霸權,這般思想已然根深蒂固,並一代代的傳揚下去。僅此也罷,四位莊主卻都致力於武裝自身,誰也不服誰。以致後代都忙於振興家業,無所不為,同中原人士結黨營私,亂中取利。而對於其餘三族,則是逮著機會,便要狠狠打壓,指望著令其抬不起頭來。四大家族終究是一體,一損俱損,便在彼此的傾軋下日漸衰退,眼前要與四城比擬,不但不可同日而語,簡直已顯出天差地別般的分界。而究其本源,還是因貪心不足而起。四人都在心頭暗暗祈禱,只求能度過這一劫,今後定當與眾兄弟互敬互愛,再也不起爭端了。但這夢想雖美,誰知今日一劫,能否安然度過?
南宮雪想到對平若瑜的承諾,那個脆弱可憐的女孩,強裝霸氣,卻為了她的父親,甘願向自己苦苦哀求,實在不願辜負她的期望,試探著道:“你放了平莊主罷。先不說他已決意退出江湖,況且他是上官耀華的岳父,要是殺了他,你如何對承王交待?”江冽塵掃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倒像很是驚訝,她竟能說出這樣的大笑話來。道:“你這丫頭倒也有趣,敢用他來威脅我?不過這一次,你還棋差一著。等到在此將你們盡數殺死,平莊主是死在誰的手上,還有誰能走漏訊息?”
方才那派去取暗器的教徒已經返回,手中捧著個托盤,盤中盛著三枚寒光閃閃的飛鏢,此物正是崆峒派的暗器“梅花鏢”,在暗器排行榜中是數一數二的狠辣。見場中局勢似已有幾分微妙轉變,不由一愣,低聲道:“教主,方才跟李盟主說好的遊戲,還要不要繼續進行?”原翼在旁聽得,笑道:“哦?不知是什麼遊戲?屬下最喜歡玩了,或能給主人出謀劃策,翻些出新花樣來。”江冽塵淡然一笑,道:“夏莊主,你不是對此積極得很麼?便由你來給你家侄兒解釋。”
夏莊主乾笑道:“規則是改動木樁方位,讓李盟主蒙起雙眼,射死三人,最後的倖存者即可活命。中途要是有人發聲,干擾程序,就立即殺死。”原翼點了點頭,道:“屬下的確有個好點子。若是讓李盟主一味亂射,說不定三枚均落了空,那可大失趣味。而以他現在的功力,只須指點大致方位,讓目標中招,卻是半點不難。咱們何妨讓熱心的原先生站在一旁,告訴他在什麼方向,面對的是什麼人,讓他自己選擇,射死何人?我想李盟主多半是要救南宮姑娘的,要是原先生為救兄弟,故意指錯,使李盟主誤殺了心上人,他二人間的樑子,從此便算是結下了。而要是原先生實話實說,等於是他親手將三位兄弟送上斷頭臺,今後的歲月,都要受無窮無盡的煎熬。而傳言中重情重義的李盟主,為了他的女人,是否真能對三位長輩狠下毒手呢?”
江冽塵向來是規則越惡毒,便越是興奮,聽罷原翼建議,果然大加讚賞,道:“好!還是你的腦子靈光,就依你所說的辦。”那教徒端著托盤上前,讓李亦傑取過暗器,快步退下。柳莊主見狀大是焦急,叫道:“翼兒!你這個糊塗蟲!你不知火山爆發在即麼?他眼下待你千好萬好,到時仍然會翻臉不認人,將你丟進岩漿做祭品!咱們此時在場之人,一個都不能倖免!”原翼面不改色,道:“那又如何?能為主人而死,這也是我的福分。”
柳莊主聞言盛怒,破口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