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試演。陸黔早有意取而代之,只因與師兄關係交好,一時不願撕破臉皮。但在他們練功之時,卻也少不了躲在暗中窺探,小小的臉龐上寫滿妒意。而他向南宮雪提及時,僅做吹噓之用,但因學來的方式不大光彩,並未提及。是以南宮雪將這拳法施展得越好,其中便越是可疑。
終於南宮雪將全套拳法練罷,累得呼呼直喘。江冽塵若有所思地頷首,道:“果然是出自內家名門,著實不同。但本座另要告訴你,在教派中行事,就應懂得適應團體,而不是個人過度爭搶風頭。否則只能成為眾矢之的,任你實力再強,日子也不會太好過。至於割首級之說,不是所謂的考證實力,而是讓你懂得,面對自己的敵人,就應果斷下狠手。戰鬥就是戰鬥,沒有一分情面可留。心慈手軟之人,只配在強者面前功敗垂成。最多在後人筆下,做一個流芳千古的人物。但事實的成敗,騙不了人。不論原本的出身、來歷如何,只要他是勝利者,都足攬千萬人敬仰。至於那些聖人,做盡善事,也不過是空留一聲嘆息罷了。”
南宮雪咬了咬牙,心道:“這就是你的論調不錯,六年、七年,你始終如此,一點都沒有變過。”淡淡答道:“我只是不想將力量運用在無謂的戰鬥上。假如每一戰都趕盡殺絕,只能給自己樹敵無數,日後在江湖行走,舉步維艱。但當遇到真正的,值得我一戰的,值得我不惜一切力量去打敗的敵人,我絕對絕對不會手軟!”話音一落,一雙堅定的視線齊齊射向江冽塵。這句話中所言,自然也是指他了。以前她總抱有一絲幻想,希望能以自身之力,勸說他放下爭權奪勢的野心,改邪歸正。直到經歷過這許多生離死別,才算懂得,有些人不論得到再多次機會,都絕不會改變。讓他活著,只會造就更多的死傷、痛苦。對這一類人,便該果斷除之。江冽塵無疑正是此中居首。
江冽塵看著這一對無遮無掩的眸子,心中忽然一動,彷彿曾是在何處瞧見過的。曾幾何時,也有一個人如此憤怒的瞪著他,雙唇翻飛,說著在他聽來極為可笑的大道理。逐漸這一雙眼匯聚成了無數雙眼,他曾看過不少臨終前的目光,或憤怒、或求懇、或哀傷。然而他無一例外,將這些人逐一送到了地獄裡去。隱約尋到了些由頭,卻是一閃即逝,難以捕捉得到。淡淡開口道:“說得好,像你這樣的人才,本座欣賞。錯過了倒是可惜。你的姓名,給我報上來。”
南宮雪心道:“我是師兄的妻子,出嫁從夫,也沒有什麼不該”但她與李亦傑畢竟未曾正式拜堂成親,空有婚約,誰還著意維繫,尚難說得很。用他的姓,算不得名正言順。還沒等細想,口中卻已下意識的做出了回應。道:“我叫作木子循。不過是個無名無分的小人物,也沒有什麼稱號。”
“木子”二字,是她據“李”字所拆。至於“循”字,則是她想起了自己作為“夏笙循”時的美好時光。明知江冽塵對夏笙循之事一清二楚。前兩字已足夠令人浮想聯翩,再加一個暗示極強的“循”字,幾乎便是擺明了告訴他“我就是南宮雪”。平莊主未能想到她會如此出挑,安排她假冒求親者前,連一個名字、身份都未曾安給她。平若瑜對兩人過去,可說是比他們自己更瞭解些。對她名中之意,一猜即知。心裡已在大聲咒罵起來:“這個南宮雪,她以為人家是傻子?這不是擺明了找死”
江冽塵卻不知是沒多細想,還是裝腔作勢,道:“木子循是麼?很好,本座記住你了。希望你今後,不要讓本座失望。”南宮雪應道:“是。”心下暗想:“到時破壞你的計劃,定然是不會令你失望的。”
玄霜很有些意外,最終還是將疑惑忍了下去,吩咐道:“那好,帶這些人去洗個澡,換一身乾淨衣服,再來相見。”南宮雪跟在眾人身後,已能覺出幾道不善目光。那些人都是拚盡生死,好不容易得著歸降之權。看不慣她本已落敗,卻憑花言巧語,強求收留。最後竟然還讓她成功了。如此一想,便紛紛為自己不值。南宮雪僅以一笑置之,不予理會。她卻還不知,這只是來日禍端的一個開始而已。
待一行人紛紛散去,廳中便只剩下平莊主父女與江冽塵師徒共四人。平若瑜已全然放鬆下來,走到江冽塵身前,笑嘻嘻的道:“江大人,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您在眾人之前,一言一行,都是十足的有氣勢,真令在下受益良多。要我說啊,您同樣要來平家莊,倒不如早一點來。我爹爹對您,可比對我還好得多了。我不知給他說過多少遍,整日裡盡是青菜豆腐,早就吃膩了,請他換換口味,他總也不肯。可您肯來此作客,他就立即大張旗鼓,大擺宴席。再這樣下去,我都要吃醋了。”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