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計抵敵不住。”李亦傑心頭砰砰亂跳,明知父子敘話,自己不應在旁打攪,此時卻是太過驚愕,雙耳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四大家族沉寂多年,甚至不少武學後生連聽也沒聽到過,難道他們真正的目的,竟是在暗地裡積聚力量,以期隨時謀反?既然無意中探得了這個秘密,又該如何設法傳出,叫眾人提防?更不知他們能否放過自己?另有一點極是關鍵,原翼在江湖出沒,究竟是當真如他所言的離家出走,還是奉父之命,潛伏其中,刺探情報,這一切都是個彌天大謊?
原莊主仍自顧自與他說著話,兩人都似無意避諱李亦傑,道:“那麼到得起事之日,你究竟是站在哪一方陣營?你是我的兒子,難道卻要背叛我麼?”原翼道:“不,血濃於水,即使我不贊同你的行為,也不會怨恨自己的父親!但因我討厭規矩,也討厭受束縛。一旦坐上皇位,事不由己,旁人的生殺大權,我更沒興趣接,此其一。我希望能憑藉自身能力出人頭地,就如同我連月以來始終在努力的一般,而不是待得功成名就,還要給人在背後戳脊梁骨,說我一無是處,全是仰仗著爹爹的勢力。”
原莊主不悅道:“這些江湖中人,自己本領不濟,也見不得旁人成功。閒來無事,唯有嚼幾句舌頭,聊以自慰,卻來理會作甚?”原翼道:“我不是在意那一類小人。這些耳旁風,誰屑常掛於心?只不過別人不說,不代表事實便不存在。您也不願自己的兒子猶如一朵最嬌弱的花種,經不起半點風霜波折罷?唯有設身處地的在江湖中歷練,身經百戰,才能真正成熟。何況最隱秘的情報,往往要到最內部來挖。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個道理,爹,相信您也是明白的。”
原莊主微微冷笑,沉吟半晌,道:“也罷。你這孩子從小不愛練武,偏愛嘴上磨人。練就這一門沒半點用處的功夫,爹可懶得跟你耍嘴皮子。好,你倒是說說,給你潛伏數月,到底有何收穫?我聽說最近有個自號為什麼‘七煞聖君’之類的小子,囂張得很,鬧得翻天覆地,是不是?”
原翼大感驚愕,道:“咦,爹爹,您也聽過他的名頭?”原莊主道:“廢話,你以為爹不出莊門,就活該是個聾子,瞎子?向來牛皮吹得越響,或許它本身正越是不值一提。那小子是借了最近流傳火熱的‘七煞’為名,是不?祭影教覆滅殆盡,獨剩他一人逃出,不過為強弩之末,成得起什麼氣候?山中無老虎,各地大小猴子蠢蠢欲動。換做是爹,三招兩式就打發了這小子上西天。”原翼乾笑道:“爹爹,您知道孩兒自小氣性高,總不將別人放在眼裡,能讓我看得上眼的更是沒有幾個。不過對於七煞聖君,的確是有幾分本事,我跟他少有接觸,聽他話意,是口口聲聲自稱世間至尊,認為整個天下,都是掌控在他手裡的”原莊主打斷道:“小兒安敢大放厥詞!老夫身為長輩,不便去同他這後生小子動手,沒的跌了身價。聽你話中之意,同他也是交過手的,可有代咱們原家好生教訓他一番,讓他再也不敢胡吹大氣?”
原翼道:“恰恰相反幾次交手,孩兒都沒能討到半點便宜,確切說來,是給他狠狠教訓了一頓才算恰當。我想孩兒學藝不精,暫時不是他的對手,但”本想說自己不會就此服輸,原莊主聽他一言,卻是大發雷霆,道:“荒唐!我原家世代沒有技不如人的子孫。那般雜碎,你說自己不是對手,還有臉回家來見我?”
李亦傑在旁暗暗苦笑,要說原莊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武林中少林、武當二派向來為泰山北斗,不分高下,而就在不久之前,兩位掌門人全在少林寺為七煞聖君先後擊殺。再以他造孽之深、荼毒之廣,放眼江湖,即是再如何自負之人,又有誰膽敢稱七煞聖君為“雜碎”之流?原翼硬著頭皮道:“爹,其實孩兒今天回來,不是請求您的寬恕。而是帶我的一位朋友,來請您幫忙。”
第三十五章(13)
原莊主目光猶如兩把利刃,“唰”的轉向了一旁站立不語的李亦傑,口中說話卻仍是向著原翼,道:“你所指的,就是這位什麼,武林盟主了?翼兒,你應該是知道規矩的,四大家族,從來不歡迎一個外人。你怎敢帶他來此?便是胡鬧,也該有個限度!”原翼道:“孩兒自知祖訓固不可違,因此早已蒙上了他的雙眼。他也曾發下毒誓,絕不將咱們家族中的任何事向外吐露。旁的也就罷了,偏此番與七煞聖君相關,李盟主的未婚妻子,在新婚前夜,就給他擄了去,又屢次寄來書信,威脅李盟主。他二人置辦婚禮之所,是孩兒在京城買下的一處府邸,他既然不看僧面,連佛面也不看,那就是公然欺上四大家族。而李盟主又找上了咱們,原家莊要勝過七煞聖君,正好藉此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