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速度減慢不少,卻也足令人大為震驚。原翼閃至其後,出劍攻擊,阻住她退路。原莊主一鞭抽到,握住一端,將另一頭甩了出去。原翼在後接過,身形一矮,避過平若瑜一掌,長鞭在她身上又繞過一圈。原莊主挪動方位,接過鞭梢。兩人你來我往,將平若瑜直逼到牆角,長鞭充做繩索,在她身上繞了一圈又一圈,與背後廊柱牢牢捆在一起。
原翼叫道:“各位,快走啊!”一旁戰戰兢兢的幾個落單人士見平若瑜確已失卻戰力,這才敢放心行事。快步從秘道奔了出去。平若瑜目眥盡裂,一陣猛烈晃動,連帶著廊柱劇震,整座大廳都如要立塌陷了一般。原莊主留在她一旁看護,原翼則躍至平莊主身側,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送到他口邊餵了下去,又在他身後運功渡氣。好一會兒,見他臉色終於不復方才死灰般的慘白,這才停止運功。
平莊主深吸一口氣,嘆道:“當真是‘戰場還須父子兵’我服了。”原莊主催促道:“翼兒,你先帶著承王殿下跟平叔叔離開,這裡交給爹來善後。”上官耀華每臨險境,向來是那一隻逃得最快的兔子。但此時望著廳中情形,竟頭一回有了種依依不捨,不願立時離開之念。至於那不捨的源頭,卻是連他自己也難以置信。遲疑道:“咱們這就走了?等海水灌入,這莊園傾頹欲倒,平小姐又無意識,那是必死無疑的了。你們難道不管她,任由她在此自生自滅?”
平莊主咳了一聲,既已恢復幾分力氣,又來了同上官耀華不罷休的氣焰,道:“那是我的家事,不勞承王殿下多管。你可是千金貴體,不能在此出了意外。還不快走?”上官耀華急道:“這那怎麼成?”原莊主深嘆一口氣,道:“承王殿下,你應該懂得,捨棄也是收穫之理。如今瑜兒藥效未過,咱們卻等不到那個時辰。無論如何,這已是最好的結果了。犧牲一人,總比咱們四個同時喪命來得划算。”
上官耀華皺眉道:“是麼?或許對我們來說,有命溜之大吉,確是好事。但對平小姐呢?我卻不信這對她來說,是什麼最好的結果!她是做錯了又怎樣?常言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人不怕犯錯,也不怕沒有愧悔之心,怕的只是,旁人不肯給她改過之機!”
原翼拉著他手臂,聽得他這番話,也不由微受觸動。從前他只道上官耀華是個品行低劣的官宦子弟,一向心存輕視。唯有此時,才真正以正眼打量起他來。道:“好,上官兄,你先離開,待會我來照顧若瑜,可好?”一手扶著他,另一手扶著平莊主,艱難前行。原莊主見他三人到了洞口,也隨即緊跟上去。
四人一齊鑽入,上官耀華心頭卻總是沉甸甸的,時不時回頭張望。又見幾塊大石滾落,海水平面又升高不少,忽然甩開原翼攙扶,轉身向廳中狂奔回去,一路閃避著砸下的土塊。平莊主愕然道:“這小子是瘋了!他回去送死麼?”
上官耀華叫道:“你身為父親,竟要親手放棄女兒性命,還說得道貌岸然!你們你們都是一丘之貉!知道若瑜為何會變成這樣?全是因你這個了不起的爹爹,從小到大,對她忽視太甚所致!你讓她從小在孤獨的環境中長大,一心一意的努力、表現,只想換得你眼光的片刻停留,以及隻言片語的讚賞。而你,你眼裡只有權位,只有無盡的野心和慾望,真就如此吝嗇,給她一點父愛,多抽出些時間陪陪她,對你而言,就有那麼困難?”說著轉向平若瑜,動容道:“若瑜,我知道你聽得見,既然對不起你的是這個世間,受折磨的就不該是你。你應該好好張大眼睛,看看身邊這些所謂的親戚、朋友,會是何等的冷血無情。你應該活著讓他們付出代價,誰也不敢忽視了你。你想做武林盟主,這沒有錯。只怕那些道貌岸然,口口聲聲敢為天下先,名位次之的偽君子,十個倒有十一個想做盟主。多出來的一個,是他妻子肚裡的孩兒,還未成型,已帶上了祖傳的猖狂血液。你就更不該輕易被打敗,不是以藥物操控,小小一個禪位之禮,給人拆穿了就唱不下去。要是這樣無用之人,本就不配有所成就。我告訴你,該做的是讓所有人都來認同你,誰敢稍有異議,勸降不成,那就以武力迫他臣服。在這世上,謊言永遠包裹著光華外衣,什麼公道正義,什麼邪不勝正,究竟誰是正,誰為邪,歷代置評,還不是站在得勝者的角度看待?唯有足以勝過一切的力量,才是取得強權的基石。誠如七煞魔頭所言,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雖然討厭他,對此倒也是心服口服。你想等到體力耗盡,獨自可悲的死去,得到別人幾滴一文不值,惺惺作態的眼淚?那怎配用以葬送你?所有的盟友,無非是一時利益之交,當不得真。再別動不動就幹什麼陪葬的蠢事,因為這些人”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