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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部分

是淺顯,那一群所謂的正派中人,卻為何始終不明?她雖是站在正道一邊,卻也不能輕易一概而論。

玄霜道:“左護法出列。教主問你,這幾日教中一切安好?可有異動?”通常如須交涉,往往由他代江冽塵發問。隊伍中一人當即站出,雙袖一拂,道:“稟教主、副教主,大體尚安。只是前幾日,抓到了一個叛徒。幾經審問,他終於承認,自己是正派遣來的奸細,企圖收集情報,對本教不利。如何處置,還請教主示下?”

江冽塵神情冷淡,注意力全望定了天際黑沉沉的烏雲,不做答覆,也未向那人多看一眼。玄霜心下了然,昂首道:“這種事,還用得著向教主稟報?要你何用?依照慣例,全依老辦法執行。”那左護法應了一聲,轉頭吩咐道:“將人帶上來!”

南宮雪聽到“正派奸細”四字,心臟急跳,幾乎以為自己身份已給他們看穿。然而身邊眾人都是伸長了脖子,要看那人如何行刑,並無一人來注意她。不一會兒,便有幾名教眾架了個全身是血,奄奄一息之人上前。玄霜向他打量幾眼,道:“該問的,你們都問過了?”那左護法應道:“口供已記錄在案。”玄霜道:“很好。那麼這個人,沒有用了。”左護法神情一肅,向身後連做幾個手勢。一行人掉過頭來,向著左近一處小路進發。那一眾世家子弟到底未見過大世面,此刻竟全是興奮異常,不斷竊竊私語,或是猜測那人是否砍而不死,“分出忠魂護體,腦袋以丁點皮肉連在頸上,搖搖晃晃,最終吹來了一陣風”云云。渾然忘了就在不久,自己也是關在牢中,只等行刑的俎上魚肉。南宮雪暗歎眾人愚昧無知,看著那正派細作給人一路拖行,地面上留下了一長串血跡,恨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即將到來的一幕人間慘劇,偏因重任在身,無法插手扭轉。然這任務卻與俠義道無關,而是平莊主為自己的私心,所強加給她的,卻叫人如何能平?

正自出神,隊伍忽然停了下來。四周是一片荒蕪地帶,涼風捲起幾粒黃沙,噼噼啪啪的打在眾人臉上。前方一塊空地,立著個孤零零的十字形木樁,幾名教眾抬著那正派人士,將他架上木樁,另幾人立即抬來粗大麻繩,將他手腳五花大綁,打了幾個死結。動作極顯熟練,往日裡不知曾重複過多少遍。那人動也不動,任憑旁人擺弄。既知性命交於人手,也不願再費力反抗。

玄霜道:“正好,今日在此的,有些是本教的老部下了,那就只當多給你提一個醒。另有不少新加盟之人,提早忠告你一句,永遠不要動叛教的念頭。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最好弄清楚,你是在什麼人面前耍花樣。到時不是別人,而是開你自己的玩笑,那是給你本人找死!誰要敢膽大妄為,這就是他的下場。”南宮雪噤若寒蟬,真要懷疑這是他們有意而為,尋此日料理個欽犯,好起殺雞儆猴之用。至於怎會在此時突然冒出了正派奸細,又有誰能知道?

左護法大聲道:“屬下誓死忠於本教,刑罰再嚴酷,也輪不到屬下身上。取傢伙來。”便有幾人取來幾捆木材,丟在那人面前。南宮雪皺了皺眉,心道:“說得何等慘酷,原來是火刑雖然同是一樁罪業,畢竟沒那般慘無人道!”

然而那幾名教徒行事卻大出她料想之外,在他腳邊以暗藍色磷粉撒出個圈子,取來一瓶液體,滴了兩滴,立時有火苗“呼”的一聲竄起,那人身周幾乎已盡然籠罩在一層光幕中,火焰竟是幽藍色的,看去頗有幾分鬼火之勢。人群喧鬧聲逐漸輕了幾分,顯然這一手震懾不小。火勢並不如何猛烈,燒灼一圈,曾將他從頭到腳裹於其中,最終不等動手,就逐漸減弱,直至熄滅。

眾新人同是一愣,又有幾人嘻嘻哈哈的談論“火種出了毛病”。南宮雪心道:“假如那人一心歸屬正道,自然命不該絕。可是可是”她歷來不信鬼神,更難相信竟有如此離奇之事。假如蒼天真有眼看著,為何令正派傷亡如此之重、令魔教橫行至今?

第三十六章(29)

玄霜冷笑一聲,打個手勢。另有一名教眾出列上前,到了那犯人面前,手中一把短刀抵上他前額,深深切入,隨即向旁挪移。眾人起初不明就裡,待見一層薄薄的東西在刀鋒翹起,下端一片血肉模糊,終於明白那人是在剝他麵皮。一眾公子哥兒哪曾見得如此場面?都笑不出了。然而他們顯然還低估了這刑罰,那人刀鋒劃過頸部,仍未就此停止,一路割下,濺出幾塊細碎皮肉,零零落落的散了一地,血沫淌出,落地聲淅淅瀝瀝,如同一場永無止境的血雨。肌肉脈絡分明,血管寸裂,在地上積起小片血窪。方才以特殊火焰灼烤,竟只是為使他肌膚轉為鬆軟,更易剝離。眾人看得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