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什麼見了鬼的徒弟程嘉華。更談不上欺師滅祖。”陸黔冷哼道:“是麼?別告訴我,你原本就是複姓上官?以前總有個本家名字罷?那是叫做什麼?”上官耀華倨傲道:“本王名諱叫作什麼,有必要跟你彙報麼?不管我以前是什麼身份,現在我只是上官耀華,我要一心一意當好我的小王爺。”
陸黔怒道:“這麼說來,你是安心改名、改姓、改祖宗了?你這沒心沒肺,不忠不孝的狼崽子,你們全家都是給魔教和滿清朝廷害死的,現在你卻要來護衛他們的江山?讓你九泉之下的親人,如何能安?”
上官耀華冷笑道:“哈,孝順?別說笑話了。這‘孝順’拿到市面上去稱,值多少錢一兩?你徒弟是個沒權沒勢的窮小子,還得擔著反賊的罪名,現在既然義父能給我榮華富貴,我自當鐵了心跟著他。”
陸黔惱得雙眼發直,道:“很好,這麼說來,你是鐵了心不再做青天寨曾經的二當家程嘉華,要做大清的小王爺,依附權貴而生的上官耀華?”上官耀華道:“廢話,那兩者一是匪,一是官,凡是天底下任何一個有良知之士,想必都能做出正確選擇。”陸黔冷哼道:“自古官匪是一家,你賴也賴不掉。你還算有良知?那天下怕是就沒有畜生了。還有一事,憑你這一點微薄功夫,算得了什麼?你真以為自己能坐穩了這小王爺的位子?”
上官耀華道:“在戰場上賣命拼殺,那是低階武將們才幹的事。我身為小王爺,生來就是統領別人的,儘可不必搭理。”
陸黔冷笑道:“那可不然,你瞧瞧別的王爺,哪個不是身經百戰?封號都是在戰場上真刀實槍、浴血拼殺得來的。你想坐享其成,天下可沒這等好事,眼前王爺是對你這個義子一時新鮮,時間久了,同樣不會搭理你。你只會用索命斬蠱惑人心,巴結權貴話又說回來,索命斬到底是怎麼會到你手裡的?”
上官耀華道:“與你何干?我自有我的本事了。哼,你自己軟弱無能,只會將索命斬拱手讓人,難道別人也都與你一樣?原家算什麼東西,四大家族算什麼東西,他七煞魔頭又算什麼東西?只要我上官耀華認真起來,這些一貫讓你們聞風喪膽之人,也沒一個是我對手。”
李亦傑一直在旁冷靜觀察上官耀華,這時才抬手握住了他一截隨風虛飄飄晃動的衣袖,道:“還是說老實話罷。你要不是程嘉華,這條手臂是怎麼斷的?小王爺不要告訴我,你有閒來無事,就砍胳膊來玩的古怪癖好。”
上官耀華怒道:“我的胳膊是如何斷的,還無須向你稟明!你就那麼喜愛刺探旁人秘密?比市井八婆還多事些。你放不放手?”
李亦傑道:“你的秘密,我才沒興趣知道。眼下只不過是在設法查清這一真相,以推斷閣下言論實誠與否。”上官耀華冷喝道:“放手!”側腳向後滑了一步,抬起巴掌就向李亦傑臉上摑去。李亦傑握住他手腕,道:“你口口聲聲說,想要出人頭地。這就是你的方式?這樣算什麼?幾乎就是賤價賣了自己!你說忍辱負重,這個根本不能作數!”上官耀華道:“要尊嚴,我現在還是窮困潦倒,一文不名。飽漢不知餓漢飢,你身為武林盟主,自然能講些正氣凜然的大道理,假如易地而處呢?一個人想要成功,必將有所犧牲,只不過你的運氣比我好些而已。現在我很滿足,最起碼義父待我夠好,我也成為了受人景仰的小王爺,要論價值,程家已滅亡六年,程嘉華這個人物,在那時就該死了。後來既又苟延殘喘的活著,蒙義父收留,為另一家傳宗接代,有何不可?”
李亦傑憤然道:“很好,我今天才算是看清了你。我雖不才,但也懂得義氣為先,像你這樣的人,我不屑結交!”拉了陸黔一把,道:“這種徒弟,不要也就不要了,咱們走。”陸黔稍一遲疑,仍感心酸,道:“嘉華啊,當日你跪在我面前負荊請罪,痛哭流涕,懇求我原諒你,重新收你為徒。這才是短短一月不到之事,就算你忘了,我還替你記得!一個人的忠心,真能轉變得這麼快?”上官耀華冷哼一聲,道:“孫子王八蛋才會向你磕頭請罪。少來誣衊本王!”
陸黔一貫口齒伶俐,這回卻也給他氣得胃疼。半晌才道:“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頭小白眼狼,沒想到沒想到你卻是個”這口音拖出甚長,卻總也沒尋著更合適之詞好作形容,無奈道:“沒想你倒是個大白眼狼!”上官耀華“哈”的一聲冷笑,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好馬不吃回頭草!既知你這無能師父會耽誤我的前途,我為何要忠心不二,始終跟著你浪費時間?”
陸黔冷哼一聲,道:“好啊,很好啊。當年你見崆峒派掌門老師失勢,就臨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