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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部分

上書朝廷,請皇上儘速逮捕他歸案,嚴刑正法,以立國威。前幾天不也時有捕快屍體送進宮來?全身上下,盡是一片血肉模糊”多爾袞端起案上茶杯,輕抿了一口,笑道:“說起此事,前幾日本王的探子來報,有幾具血跡未乾的屍體抬到了福親王府,最有趣的是,身上都穿了龍袍。他現下是兩頭為難,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唯有壓下案子,知情不報。假如他頂不住,暗中將屍體處理掉,那是犯了大忌。本王正可藉此機會,向小皇帝多進言幾句,幫他下這個決心,同時,也算是為自己剷除了這個多年宿敵。今後離著權力巔峰,便又近了一步。一舉兩得,都是七煞聖君的功勞。利益牽涉人各相異,說起來,本王還真該好好答謝他一番。”

程嘉璇道:“他跟朝廷沒什麼怨仇,那些捕快麼,也夠不上資格去招惹他。依女兒猜想,他不是個嗜血成性之人,會有此一舉,不過是為向韻貴妃挑釁。其他事尚可容忍,但是娘娘害死了殞少帥,是他一直視其為最重的兄弟,是以才如此追究。本來,他待娘娘是極好的。”說到最後一句,話裡難免顯出幾分醋意,卻又為如今的大逆轉偷偷欣喜。

多爾袞指尖在桌面輕叩,沉吟道:“原來如此。以本王與他的交情看來,倒也確實像他做得出的事。看來韻貴妃不用我對付,便會早早作法自斃。為多鐸報仇之日,也該到了。”

當年青弋江一戰大敗,多爾袞早得專人報知訊息,此事卻始終未曾公諸於外。由幾位權臣把持,嚴守密防,甚而於豫親王每次戰功照記,封賞照發不誤。直到幾年後,才以染疾身故為名,詔示天下,始將衣冠正式遷入祖陵。多爾袞心裡始終存疑,就為此事須得欺上瞞下,查來不易,可供情報卻又極少。頗費了一番功夫,才得知原來當年多鐸所以戰死,皆是為沈世韻使計陷害。表面雖扮作若無其事,每日再見到她仍是笑臉相迎,心裡卻早在暗中打著主意。皇室子孫,親兄弟間勾心鬥角,往往鬥得頭破血流,而多爾袞與多鐸兩人情誼倒極深厚。即使並非親生,於這一節卻也並無大礙。而程嘉璇只聽得了其中一句,喜道:“義父,原來您認得七煞聖君,還跟他有交情?”

多爾袞尚自沉浸於追思中,隨口應道:“是啊,我認得他的時候,還沒收過你這義女。當時他僅為教中少主,和那位魔教小姐之間就有些卿卿我我。他便是應本王之邀,才答允出戰潼關助陣。我早就看得出,這小子矯卓不群,很有幾分出息。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過了沒多久,他就反教篡位。俗人多覺弒師不孝,在本王看來,卻覺這更是足以體現他本事之處。連魔教根基覆滅,他還能在千夫所指的逆境下東山再起,成了讓人聞風喪膽的一代魔頭‘七煞聖君’。了不起。”

程嘉璇聽得兩人交情愈深,心下便越是歡欣鼓舞。沒等他說完,急急嚷道:“義父,女兒從沒求過您什麼,但可否請您在他面前,替我多美言幾句?便算是女兒的一個小小心願。我的確是愛極了他,為了他,我什麼都願做。可他待我卻是差到極點,我雖然年紀小,總歸還懂得好賴,他是真切的厭惡我,那也算不得打是親,罵是愛啊?”說著撩起袖管,露出一條疤痕滿布的胳膊。上一次她割得太深,隔了數月,傷疤仍未消退,粗看去還是尤為猙獰。飲泣道:“就連我在他面前,將自己虐待成這副慘相,做一個人,尊嚴已然貶損殆盡。他卻還是他只對我說,直接拿刀抹脖子會快得多。他就這麼討厭我?”

多爾袞見得她這條胳膊,也有幾分震驚。隨即心下稍一動念,立即轉驚為喜。他早已有意與江冽塵合作,但作為朝廷親王,又拉不下這個臉。正好義女同他有這一層關係,單看她平素嬌生慣養,連一點苦也吃不起,卻肯為他自殘到如此地步,也知情感是極其真摯,且不論盲目與否。如能加以利用,必是一顆極好棋子。假意扮作關懷,道:“你怎會認得他?平時,都說過什麼話?”

程嘉璇道:“就是那一次,跟蹤韻貴妃到了赫圖阿拉的古墓說起此事,女兒一輩子感激義父,要不是您交給我這任務,我也沒機會見到他了。那天,我是一見傾心,總想著有什麼辦法,能讓他認得我。有件事我從沒向您稟報過,但從殘影劍與蒙面妖女的傳聞中,料想也能獲知一二”多爾袞接話道:“不錯,那個受盡唾罵,在最後關頭救走魔教教主的,就是你罷?不過倒也不壞,你以為本王全在順著韻貴妃行事?自必不然,這一趟滅了魔教,又使正道各派也大損元氣,唯我朝廷兵馬,未損一兵一卒,這是何等完備的勝利?本王並沒責怪過你。”

程嘉璇心虛的垂下頭,兩隻腳尖併攏,又輕輕分開,這動作重複了一遍又一遍,才道:“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