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塵淡淡道:“這個眼神我喜歡。敢與本座直面對視的人,當世已不多了。起來。”
玄霜立即站起,動作之快,幾乎是從地上跳了起來。然而還沒等他站穩,江冽塵已是一手揪住他衣領,將他提了起來。道:“本座從來不收徒弟,現為何要因你破例?說,你有什麼才技,能令本座動心?”
玄霜淡淡一笑,道:“你先放我下來,我再慢慢跟你說。”江冽塵道:“本座憑什麼要聽你的?”
玄霜笑道:“聽不聽,就隨便你了。不過我是為你著想啊,既要說話嘛,就該站得端端正正,有個說話的樣子。否則這麼不倫不類的,有多古怪?而且我每次開口,往往都是長篇大論,你也不嫌手痠?再有麼,你知不知道,這種姿勢叫做‘居高臨下’?我是無所謂啦,但你貴為世間至尊,竟還要這樣仰視於我?能得你七煞聖君大人如此高看一等,豈不是我比你更加了不起?說起來,你待我還真不錯,哈哈。”
江冽塵臉上極不自然的抽搐幾下,一鬆手將他甩下,冷冷道:“算你會說。又有什麼用?本座要殺你,還是易如反掌。快說!”
玄霜笑道:“慢來,慢來。這說話嘛,就該慢條斯理。自己說得那麼快,趕著投胎一般,給誰聽啊?除非是集市上菜農吆喝,為拉搶生意,不得已才只好快些。”江冽塵給他說得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做了七煞聖君以來,已許久未逢著這感覺,倒也新奇。
第三十章(27)
玄霜見他面色終於有所鬆動,知道是自己“百試不爽”的口才奏了效,心中暗喜。在衣領上撣了撣,道:“你當然可以殺我。笑話,這普天之下,你哪個不能殺啊?不過要是真把天下之人都殺光了,留你一個做光桿司令,放眼滿目瘡痍,也沒什麼趣味啊?在我看來,還是有個根本不欠你什麼的人,心甘情願聽命於你,任由你使喚,這滋味才好的多。”江冽塵道:“各界生靈皆為本座奴僕。這有什麼稀罕?”
玄霜深吸了幾口氣,在他面前來回走動,道:“收我為徒的好處有很多,比如,我可以給你解釋清楚,自願服從與被迫聽從,兩者有何本質之差。算啦,你是那個‘大智若愚’。現在我就一條條解釋給你。第一,就是你從沒收過徒弟。人這一生當中,總該嘗試些沒做過的事,那才好玩啊。而且祭影教覆滅之後,你就是獨自一人,流落江湖,‘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寂寞難耐’。如果收下我,可以常陪你說話解悶,是不是?”江冽塵道:“本座一人足矣,用不著虛情假意的同伴。在我面前惺惺作態,惹人厭煩。”
玄霜自顧自的道:“第二,我以前的授藝師父是李亦傑,你不是最恨他麼?現在他的徒弟對他不敬不孝,卻自願拜你為師。好比在他臉上扇了一個極大的耳光。這就足以為證,你比他厲害得多。”江冽塵道:“本座是否強過李亦傑,世人有目共睹。用不著使這幼稚之法,引人恥笑。”玄霜道:“我主要是指,你贏過了他這口氣。有句俗話是這麼說的:人爭一口氣。”江冽塵道:“謬論。本座看不慣的,一律殺無赦。”
玄霜仰天輕嘆一聲,正過了頭,道:“第三,我是高貴的皇子,是未來的太子爺,在宮裡勢力強橫,眾卿莫不敬服。可是師命難違,不管你要我做什麼,哪怕是顛覆我大清統治,做你的徒弟,我也非得從命才行。”江冽塵道:“清廷在本座眼裡有若浮雲,哪一天看不順眼,隨手剿滅便是,用不著你來費神。”
玄霜道:“第四,我的能力如何,宮中各路諸侯是有目共睹。好比攝政王啊,福親王啊這些高官顯貴,一直誠心與我合作,處處巴結,可我看穿了他們企圖,因此表面答允,各路交好,實則只是為統管他們的兵力。況且我這個人,很是挑剔,不是最好的東西就不要。所挑選的自都是精兵良將,戰陣中均能以一擋十。將來我做了你的徒弟,我的下屬,還不也是你的下屬?”江冽塵道:“本座不需仰人鼻息。何況你所謂的良將,我還不瞧在眼裡,便有上萬人圍攻,我彈指之間,要他盡數灰飛煙滅,亦無不可。”
玄霜索性不去理睬,道:“第五,小璇那丫頭很笨,她腦子裡除了覺得你長得好看之外,就沒有其他念頭了。你讓她給你找絕音琴和斷魂淚,可她睜眼也想著你,閉眼也想你;走路也想你,靜坐還是想你。如此心中盡是‘旁騖’,又怎能做的好?我比她活絡得多了,儘可代你找寶,孝敬您老人家。”還沒等他反駁,忙雙手一推,先代他將話接了下去,道:“慢!慢!我知道你是想說,自己也找得到這兩件寶物,不必領我的人情。哎,你有這份能力,我是一千一萬個相信。可你做得七煞聖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