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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部分

到住處,還得自己手腳並用的爬回去。第二日儘管路也走不動,一受先教主有令召見,依舊得裝成若無其事,前去覲見。”玄霜讚了聲道:“了不起!你的腿都不會發酸?”

江冽塵道:“笑話,即使再難承受,也只能強忍著,誰也不會來同情你。起初還是痠麻無比,舉步維艱。到得第二日清早,倒有如受過杖刑一般,劇痛感甚至蓋過痠麻。每行一步,不但浮軟乏力,同時因肌肉緊繃,更要不斷遭受酸、痛兩重侵襲。先教主一句也未加問候,當日就下達命令,要我到西域雪山中去尋九龍天甲。教主所命,不得有違,我也只得徒步,動身。那雪山險峻陡峭,奇冷無比,山路上也無人力開鑿的臺階,只能尋著塊外觀還算平坦的緩坡,向上爬行。那天又恰好遇上暴風雪,再加上兩條腿不能動,也成了個極大拖累。我又冷又累,凍暈了幾次,僥倖未死。後來風雪停了,我仍得堅持上山。先教主御下極嚴,處罰從不手軟,這一點,我是跟你說過的。如果沒能完成任務,那也不必再回去,索性死在這雪山上便罷。反正結果,也不會有絲毫兩樣。在山頂洞穴,我見著了戰甲,也同時遇到一個怪人。他自稱是多年前為避仇家,孤身逃往西域,最終隱居在此。他報上了仇家名字,說當初那人武功厲害,他打不過,不得已只好潛逃。但這許多年來苦心鑽研,自信已不輸於那人。就算仇家再找上門來,他也不怕。那個名字我倒是隱約聽過,不算什麼高手。也不過是個尋常盜賊,多年前劫了建業鏢局的一趟鏢,恰好又是一位大官要進獻給皇上的供品。他並未走眼,卻是失了策。那時還是建業鏢局的鼎盛之期,便給他們聯合官兵,在荒山中伏擊,那盜賊抵敵不過,也就死了。那怪人聽說仇家已死,還很有些不捨。說道‘我這許多年來勤練武藝,正是為了對付他,難道都是白練了?我還特地去尋來九龍天甲,這是刀槍不入的鎧甲。打算穿在身上,再來與他一決高低,難道是白找了?最為可氣的,我為確保一舉克敵制勝,這些年始終躲在這苦寒之地,這些苦難道也白受了?’”

玄霜半撐起身子,歪著頭靠在身旁一棵樹上。惟恐他再催著自己練功,那也只好勸著他多講些舊事,才能分散心思。小心的應和著,道:“那個人可也真笨。他要做高手,是為他自己而做,難道便單是為那個盜賊?即使仇家已死,練就絕世神功總是不虧的。他若是當真那麼厲害,儘可到廣闊天地間來一展身手,做他的天下第一。”

江冽塵似笑非笑,道:“不錯,此人也同你一樣的聰明。他當時就說,‘我待在這地方許多年了,也該活絡活絡筋骨,否則,幾根老骨頭也要給凍僵了。這裡常年見不到外人,唯有自己跟自己比劃,無趣至極。你能來到這雪山之頂,也算有幾分本事了。過來跟我切磋幾招,我一高興,或許指點你些什麼。’我不願旁生枝節,何況我本非好戰,當日情形也不適合與人比武。於是婉言謝絕,奉承他幾句如

‘前輩武功高強,晚輩自知不敵,甘拜下風’之類的套話。那怪人就說,看我年紀還輕,他對後輩該照顧些,只使七成功力來跟我打。我見他還算個性情直率之人,便坦言相告,直稱今日腿上染疾,不大方便。那怪人獨居得久了,脾氣喜怒無常,便說‘你這一輩子,到雪山來,也不過只有這麼一次。要說今天不合適,那就留在這裡,哪一天合適了,跟我比過一場,我再放你走’。最後不惜許以重利,答允如果我贏了,就會把九龍天甲給我。這條件倒也算得優渥。於是我就答應下來,跟他比了一場。你猜最後結果如何?”

玄霜道:“廢話啊!不不不,我是說,師父您老人家武功高強,英雄出在少年,誰都不是您的對手。什麼山頂怪人,也一樣是您的手下敗將。”

江冽塵道:“當時我雙腳的確不能移動,所以假意託大,在地上用積雪畫了個圈,就說我站在圈中同他比試,假如挪動了位置,那就算輸。那怪人只道我是輕視於他,更是出了大力與我打。我看似吃虧,實則還撿了便宜。不過那人功夫的確不錯,鬥了個不勝不敗,他就突然停手。同時除下身上的戰甲交給我。其時大雪封山,他對此處的地形極熟,指點了一條路,教我離開。我就問他可願一同下山,那時我也鬥過不少當世高人,知道以他功力,足以在武林中闖下一番名頭來。那人只是搖了搖頭,說在山裡住得久了,只有這雪山是他的家,永遠都不會嫌棄他。何況避世隱居數年,適應不了外頭詭譎難測的世局,唯有雪山,才是適合他居住之所。末了他又自嘲道‘我哪能算得是什麼高手?隱居多年,自詡無敵,卻連一個站立不動的小孩子也打不過。果真是後生可畏,我也不下去湊熱鬧了’。下山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