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閱人無數,看得出你確是真心幫忙,但卻也不會義務相助,定是想從孟某人這裡取去些東西作為回報,是不是?”
暗夜殞笑道:“孟掌門,我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你越來越聰明瞭。沒錯,我的確有兩個條件,做起來很是容易,只要你答應,咱們的交易就算達成。”
孟安英道:“可以。殞少俠請講。”
暗夜殞還沒開口,李亦傑心下忽感不祥,叫道:“須當在道義範圍之內,也不能提過於苛刻的條件!”
南宮雪心中所想也如出一轍,與李亦傑異口同聲的叫道:“不能讓我師兄做比如,學狗叫之類奇怪的事情!”
暗夜殞失笑道:“讓他學狗叫?你當我是三歲小孩?我可沒那種古怪的興趣。能說服你孟掌門做交換條件的,當然是極為重要之事,我哪有空浪費在你那個笨徒弟身上?”
孟安英苦笑道:“別理雪兒,你儘管提出要求來,凡是孟某人力所能及,自當遵從。”
暗夜殞道:“好,我來華山,有一半是為了祭影教的秘笈,只得舊事重提,希望孟掌門別再糊弄我。”
孟安英眼望房梁,這次是不敢再以本門心法搪塞了,心下雖覺不甘,迫於情勢,老老實實的答道:“並非是我有意獨吞,前幾日那魔教妖女上山行刺,也曾開口向我討要秘笈。我在劍術上敗了給她,之後就人事不省,那本秘笈可能也被她搜去了。”
暗夜殞不耐道:“別給我講什麼‘可能’,我最討厭這類模稜兩可的說法。秘笈還在不在,親眼確認一次不就成了?你重傷在身,不必走動,你這裡那許多弟子,一個個傻站著當挺屍麼?不能派人過去取?”
孟安英苦笑道:“好我就派弟子給你做個見證,否則料你也不會相信齊兒啊,過來。”沙齊聽得師父呼喚,忙奔到床前,叫道:“師父。”孟安英道:“這是我的小徒兒,也是個最善良,最老實的孩子。”又向沙齊道:“你到師父的臥房去,榻上有個草綠色的枕頭,一眼就能看到。剝去外層,裡邊是個竹筒。再將竹筒拆開,能看到個小鐵盒。你拿師父的鑰匙去,那握柄是鬆動的,只要多擰幾次,即可拔下,這頭還藏著一段插銷,你就用它開啟鐵盒,不過裡邊多半是空的。所以即使找不到,你也別擔心,回來將實情講給我們聽,也就是了。別耽擱得太久,讓殞少俠等急。”
沙齊入門最遲,武功也是最弱,總覺得師父對自己冷言冷語,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得到他誇獎,心下感動,更是不願再辜負他厚望,領命而去。暗夜殞聽著孟安英囑咐,冷笑道:“你還真是個藏寶的老手啊。像你這般謹慎法,不似避著外人,倒像是防家賊來著。”
孟安英對眾弟子確是沒一個信得過,總擔心他們在秘笈中學會了一招半式,另行創派,自立門戶,在江湖中與自己分庭抗禮。更糟的則是他們一見秘笈中記載的精妙武功,心思蠢動,不甘心只學些皮毛,將整本冊子一齊盜走,到時自己可就半點不剩了。另有重要原因是擔心李亦傑來私自取回,他雖從未直接討要,心裡卻絕不會忘了這本秘籍,非得小心提防不行。但如讓眾弟子知曉,師父將他們都當成了賊,日後定然寒心,對他的敬重也會大大降低。之所以挑中沙齊,就是看中他沒什麼心機,未必看得出這套用意,暗夜殞卻直接點穿,眾弟子都聽在了耳裡,各自內心又不知如何活動。孟安英幾乎氣炸了肺,一團火就快從喉嚨裡噴出,表面卻得佯扮平靜,仍是恨極。
暗夜殞道:“孟掌門,你到底是怎樣受的傷?以你功力,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女孩?”孟安英心下惱火:“我敗在那小妖女手下,被她一劍刺傷,此事已夠丟臉了,他偏偏還要再說一遍!”冷哼道:“不錯,孟某技不如人,給一個小娃娃教訓了。你這可滿意?”
暗夜殞道:“她手上拿的是什麼兵刃?你看清確是殘影劍?”孟安英冷笑道:“孟某雖虛長你一輩,但耳不聾,眼不花,是不是殘影劍,一看便知,怎會認錯了?”暗夜殞道:“連你也這麼說,那就沒有問題了。告訴你,你不是鬥不過她,而是鬥不過殘影劍。據我分析,她的所有功力,都是源自於寶劍所附有的神魔之力。”孟安英原本不信鬼神,對於“七煞”,相信它們是寶物不假,卻對其“自上古流傳”之說不以為然。但自從領教了那魔教妖女的詭異功力,此時再次思索,許多原先未加留意的細節也變得清晰起來,道:“我記起了,那魔教妖女出招時,一劍快似一劍,晃得我頭暈眼花,應接不暇,當時只抽空看了一眼,就覺得有些奇怪。那妖女招式分外老練,招招狠辣,方位拿捏精準,攻敵所不得不救。但她從來不經思索,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