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冷戰。而旁邊恰好就是一排林木假山,都是極好的隱蔽處。顧不上再與江冽塵鬥嘴,立即奔過去逐一檢視。將樹皮寸寸摸遍,仰頭瞪視樹幹,又在路面上到處蹬踏著。一副恨不得掘地三尺的架勢。人到真正嚇著的時候,是談不上什麼理智的。江冽塵眼瞧著他失魂落魄的模樣,只當作一個笑話看待。欣賞得夠了才道:“別找了,那是耍你的。”上官耀華不敢掉以輕心,他說話半真半假,卻又怎能盡信?再說被他耍過幾次,漸漸有了經驗:若是對他所言全盤深信,最終只能是自己倒黴。仍將所有能夠藏人之處都翻了個遍,才總算放下心來,話裡多了幾分底氣,昂然道:“為什麼要耍我?很好玩麼?”
江冽塵道:“的確有趣,尤其是見你一再給我三言兩語就氣到暴跳如雷,更是好玩不過。拿你尋尋開心,不介意罷?”
上官耀華怒道:“住口!我又不是你的玩物?你休要猖狂!我決定了,現在就找義父講明身份去,看他敢怎樣處置我?在他眼裡,我是個人才,還有利用價值,即使說過幾個小謊,他也不敢對我怎樣。總而言之,再也不會受你威脅!”
江冽塵道:“不錯,你義父曾一度以你為榮。但他最看重的還是切身利益,包括拉攏玄霜,也不過是為擴充兵力、鞏固政權。那是因他實在無人可用。假如本座親自登門,表態願與他合作的話,他自得千方百計的巴結我。到時你的利用價值,等同於零。沒有用的棋子,會受到怎樣待遇,不必我再多講了罷?”
上官耀華怒氣沖天,道:“好,我算你有種,你儘管去設計陷害我便是!我死了,也不知你得著什麼好處?”說完掉頭就走,仍不肯向他服軟。
江冽塵拿他也無法可施,將寶劍遞到了他面前,道:“你的劍,拿回去罷。”
這還是上官耀華初認福親王為義父時,得他賞賜的寶劍,削鐵如泥,鋒銳不可當。一直十分愛惜,但現在落到過江冽塵手裡,再好的東西也失了價值。強逼著自己別過頭,不顯出半點動容,冷冷的道:“我不要了!”
江冽塵道:“當真不要?你可別後悔?”
上官耀華道:“後悔什麼?給你染指過的東西,同你一樣的骯髒,我上官耀華才不稀罕”還未等一番慷慨陳詞,忽聽“啪”的一聲,接著就見兩截斷劍落到地面,深深插入,各自露出地面的半段劍身仍在輕微晃動。上官耀華大怒,道:“你你”手指顫抖著,“你”了半天,竟始終接不出下一個字來。這寶劍他捨棄歸捨棄,真見著給人毀壞,仍是心裡劇烈絞痛。
江冽塵道:“怎麼了,你不是自己說不要的麼?現在又捨不得?本座是為了讓你明白,這世上許多事,一旦下了決定,就再無反悔餘地。”上官耀華氣得呼吸不暢,好半天才慢慢蹲下身,將兩截劍都拔了出來,斷口拼接到一處,依然嶄新如故。但手上若不加力扶持,仍能看到淺淺一條裂痕。他一向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也並非愛劍成痴。但在王府生活長久苦悶,也只有常伴著這寶劍聊以慰藉。不知怎地就感到鼻尖一陣酸楚,再沒了剛才坦然捨棄之時的豪邁,簡直連眼淚都要掉了下來。
江冽塵好笑道:“這把劍沒什麼稀罕,不要也罷。改天我另去尋一把上好的寶劍送你。”上官耀華衝動之下,原想脫口拒絕,然而一轉念間,卻生出作弄之心。高昂起頭,道:“好啊!不過本王眼光一向挑剔,什麼東西,我要麼不要,若是要,那就要最好的。世俗寶劍不入我眼,我要七煞至寶殘影劍!你肯給麼?”說著就如挑釁一般,下巴揚得更高,等著聽他回答。雖說多半是拒絕,正好趁機再奚落他一番“出爾反爾,大放狗屁”,出出心頭火氣。假如他腦子一時搭住了筋,自己平白撿個便宜,也沒什麼不好。那殘影劍的威力,他就算沒親眼見識過,也早已聽得滾瓜爛熟了。
殘影劍在多年前便一直是祭影教的鎮教之寶。等得江冽塵自封為七煞聖君後,也是作為他的專門佩劍。沒料到上官耀華倒真敢開口,竟然提出這要求來,他就算做足了心理準備,對任何異想天開之言都有把握接受,一時仍不禁錯愕。道:“這是在威脅我?本座縱橫江湖至今,一向只有威脅別人,從未”上官耀華打斷道:“囉嗦!一句話,給還是不給?”他做得小王爺,別的未必有所長進,但這霸氣卻是日益充足。
江冽塵迅速盤桓一番,放聲大笑,道:“好,這要求是你提的,本座就答應了。反正殘影劍是弱者引以為傲的兵器,作為真正的高手,根本不需要藉助一把劍之力。”
上官耀華聽他竟答應下來,原本準備了一籮筐的話頓時空無著落,也實是有些不快。最後勉強丟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