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道:“程姑娘,我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見了誰都亂叫哥哥。女孩子就該有些家教,注重矜持,倘若言行舉止太過出格,有傷風化,只能惹人討厭。”
程嘉璇給他一通話說得委屈,幾乎要哭了出來,好半天才想起尚未向他說清身份,他不認識也情有可原,忙道:“哥哥,我是小璇啊!當年陳府慘遭滅門,咱們自幼失散,其後始終杳無音訊可我始終堅信,你一定還安然無恙的活著,正不知在何處,等著我去找你。即使天涯海角,我也不會輕言放棄。現在終於又讓我見到你了,果然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上官耀華毫無動容,沉聲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快讓開,別耽誤本王辦事!”一把撥開她就走。程嘉璇急道:“即使身份不同、地位迥異,你也還是我的哥哥,這一點絕不會改變。我知道你是程嘉華,是我程嘉璇唯一的哥哥,你認不出我了麼?”
上官耀華心裡一跳,見她這副楚楚可憐的哀求模樣,倒與幼年時她在自己面前撒嬌,求著自己陪她一起玩的情形頗為相像。就算陸黔是信口胡說,總不見得為此而專程與程嘉璇串通,強將這丫頭與自己扯上關係,與他也絕不會有任何好處,那麼她倒極有可能真是自己的妹妹。這附近還不知耽著福親王的多少下屬,給他們聽得多了,對兩人必將十分不利,從各方因素算來,這一宗親都絕不能認,否則徒有百害而無一利。板著臉轉過身,冷冷的道:“我不是什麼程嘉華。你認錯人了。”
第三十二章(22)
程嘉璇眼中淚花搖搖欲墜,哽咽道:“哥哥,小璇歷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為什麼不認我呢?難道你不記得,以前咱們小的時候,爹爹帶著咱們離開那間破破爛爛的房子,搬進陳家大院入住。本來,咱們就是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這一回終於有機會大開眼界。當年陳府的小姐便是哥哥日後的的未婚妻香香表姊,咱們三個是從小就在一起玩,一起在院子裡捉迷藏,撲蝴蝶為著我曾在街頭巷尾,見到大大小小的孩子們放風箏,拉著一根線,來回跑動,那隻形狀奇異的大鳥就飛上了天,當時覺得十分有趣,吵鬧著也想要一個。可那是貧家小孩的東西,都是他們自己扎來玩的,集市上還買不到,他們嫌著貧富有別,也未必肯借給我們。當時我又哭又鬧,你被我纏不過,就替我也做了一個。當時咱們自己趴在地上畫圖形,在木板上量出尺寸,再用小刀一寸寸刻下將成形的木板堆在一處,用繩子紮緊。看到咱們親手做的風箏飛上天空之際,都高興得又笑又叫爹爹對你寄予厚望,常說‘咱們程家也不能長久寄人籬下,你是陳府唯一的男孩子,將來,要做家中的頂樑柱,就得指望你了。’所以你年紀還小,就整日裡逼你念書習武,那時我不懂事,還總是纏著你陪我玩,也被爹爹責罵過好幾回,每次都是香香表姊來打圓場。再到後來爹爹和姑父給你們定下了婚約,你就整日陪著表姊,極少再搭理我啦可是,可是儘管如此,我仍然當你是世上最好的哥哥,是我很重要的人”說到此處,已是泣不成聲。
上官耀華幾乎在她剛一止住話頭,立即冷冷答道:“你的故事很感人,可惜打動不了我。本王幼年時是家中獨子,從來就沒有什麼妹妹。程姑娘的謊話,似乎編得過頭了些。你是攝政王爺的義女,而我,也是大清國的堂堂小王爺。你我二人各有身份背景,似乎沒有必要以謊言造勢,另攀這一門親戚罷?”
程嘉璇鼻中酸楚,眼淚生生落下,道:“那麼那一塊玉佩,你也不記得了?是爹爹專門請巧手良匠,將一塊祖傳的商朝古玉割為兩塊。一半給我,另一半給了你。叮囑我們日後定要互相照顧,還要保管好各自的玉佩。將來即使失散,也能再以此為憑,重新找到對方。你還是用心珍藏著的,是不是?你對我,其實並不是那麼絕情罷?我想,也許你也是有苦衷的。願意告訴我麼?世上沒有邁不過的檻,也許咱們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
上官耀華冷哼道:“我好得很,用不著你來同情我。自作聰明,最是惹人討厭。你不知道我義父正在調查你的身世麼?還要對此大加利用。你再不懂得收斂些,早晚死無葬身之地!”程嘉璇想也不想,道:“我不怕!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我就什麼都不怕。你相信骨肉至親間,天生的感應麼?我從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十分親切,對你很有些好感,就總想接近你,或是跟你多聊聊”上官耀華聽得心裡有氣,道:“你不怕?哼,你倒是天不怕、地不怕!我可不想陪你一起送死!什麼叫做對我有些好感?你見著長相還不錯的男人,對哪個沒有些好感?這一回算是轉變迂迴戰略,先從冒認本家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