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完備,本王佩服。您方才在皇上面前所言之事到底知曉多少?”
玄霜道:“哦,是說你貪玩享樂之事麼?放心,人各有所好,你不過是喜歡喝一口小酒,又沒打算去篡我皇阿瑪的位子,他不會對你怎樣的。至於承王殿下,您也別怪他,其實他沒跟我說什麼,只是擔心義父您的身子”福親王冷哼道:“耀華這小子,實在太不成話。哪有幫著外人和自己父親咳咳的道理?你也不用假惺惺的說這些好聽的。”
玄霜端正了神色,嘴角卻始終噙著一絲笑意,道:“不想聽這些,那咱們就來說些不好聽的。王爺在皇阿瑪面前,大加詆譭於我,勸他改立新詔,另封太子,端的是用心良苦。你沒招我,也沒惹我,我還是忍不住要佩服您一下。”
饒是福親王定力極佳,此刻也耐不住驚愕,身子微微一震,道:“你怎麼莫非莫非剛才在乾清宮”一邊暗罵自己大意,簡直是越老越不中用,進諫大事之時,竟未先留心周圍是否伏得有人。難道他在吟雪宮稱病養傷是假,而藉此機會,暗中潛入埋伏。待得兩人預備著起轎動身之時,再騎一匹快馬,立即趕回吟雪宮,做品茶之若然悠閒狀。打了這一個時間差,神不知鬼不覺,便不會再有人來疑心於他?想到身邊竟有個如此危險的對手,以後再要行事,定須步步設防,甚至盤算起了他的往來路線。
相比他愁眉深鎖,玄霜卻是一臉瞭然之色,隨意揮了揮手,道:“別亂猜,你跟我皇阿瑪說什麼,我想想也知道,何須偷聽?再說我身子還弱著呢,沒必要多作勞頓。此事原本只須意會,既然你不服氣,我便來解釋給你聽。單從你在皇阿瑪面前,不肯替我圓謊,又為此一再苦苦相逼,就如是巴不得見我立時出醜才好,便可想見一二。在我面前已是如此,對著我皇阿瑪,更任你信馬由韁。只不過,睜眼說瞎話,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如果你不痛苦,那便是可悲,因為你良心喪盡,無藥可救了。”
福親王聽他只是懷疑,心中頓時寬了不少。他對自己功力還頗具信心,絕不會有人挨近身側而無知無覺。看來仍是寶刀未老。但也懂得這“小魔星”詭計最多,謊話張口就來,面上不露半點破綻,這是連許多混了大半生的江湖騙子都有所不及。仍舊強充著笑臉,好聲好氣的給他解釋道:“貝勒爺說這句話,未免太過。以後你再想拿本王當幌子,就該在事前知會一聲,也好讓我有所準備。你知道,人上了年紀,腦子總是比不得年輕人。當時李亦傑提及此事,我當場愣了神,張口就否認了出去。哎,如今想來,也是悔不當初啊!但說出去的話,賽過潑出去的水,那是收不回來的。剛才在吟雪宮,我也只好順著起先意思來追問你。沒奈何,前後說辭定當維持一致,在聖上面前,你怎能顛來倒去?那就是一個欺君大罪啊。我總得先設法保住了自己,才能繼續與你合作罷?因此實在抱歉,本王也是愛莫能助。”他同是個戲道高手,臉上果然應合出一副愧悔萬狀的神情。若給旁人見了,必能立時招引同情。對方如是個善心人,還會痛恨起自己“為何對他苦苦相逼”來。
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可惜他這些掩飾在玄霜眼裡不過是些雕蟲小技。在裝假扮無辜之上,當世他稱第二,無人敢枉稱第一。心道:“你以為我是瞎子。這種事從眼神中就能分辨得出,當時皇阿瑪擺明了不再追究,都是你這個大奸臣在旁攛掇。”冷冷一笑,道:“王爺是朝中元老,跟隨先帝以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早修煉得刀槍不入。如你一般精明強幹的人物,竟會在皇上面前慌張失言?這是糊弄誰哪?別拿我當小孩子好騙。你可以貶低自己的才能,但不可低估我的聰明才智。”
福親王還從未給人逼得這等張皇、連連啞口無言過。心裡狠狠想道:“來日我大權在握,第一件事就是將你這小鬼剝皮抽筋,吊起來打它個三百鞭,以洩今時之辱。”但現階段畢竟還得仰仗著他的勢力,再多憤懣都只能忍下。強笑道:“當時凌貝勒不也應付自如,揭了我的底?說起來,咱們就算扯平了。”玄霜道:“揭你什麼底?與幾個異裝人相邀飲酒是麼?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現在的武士,有幾個不好這一口?咦?莫非你是虧空了國庫錢銀,去喝、去賭?那幾個人跟你又是什麼關係?總不見得是你在外頭金屋藏嬌的相好?”
福親王哭笑不得,聽他信口瞎扯,心裡不信他一概不知,但更不願承認自己的秘密全給他探聽了去,一時間倒不由左右為難起來。惟有扯開話題,道:“凌貝勒,本王也給你說一句明白話。自打親口應允了與你合作,咱兩個就是一條線上拴著的螞蚱,禍福與共。要說陷害你,我能得著什麼好處,不用瞞你,我的確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