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事事遵從。”李亦傑忙道:“師伯說哪裡話?這可太過見外了。您知道小侄一向不是自行其是的頑固人。我只是有些擔心”南宮雪道:“擔心小股人手落單遇上江冽塵,武功不敵,會發生不測?”
李亦傑喜道:“正是,還是雪兒最瞭解我心思!若是因此連累師兄弟們無辜喪命,我心下總是不安。”劉慕劍微笑道:“盟主盡請寬心。江冽塵如今受的傷也不輕,不會再有那般能力了。”李亦傑奇道:“受傷?我怎地並沒看出?”倒是自己先前被他震脫長劍,當胸擊了一掌,前胸現在還是隱隱作痛。劉慕劍道:“當然啦,這魔頭精於掩飾,過招時自是完全看不出來。但以他的行事作風,若是傷勢不重,早將我們趕盡殺絕了,怎會突然奪路而逃?他月餘前受的傷還沒好徹底,這次是太過心急,看準了咱們受索命斬所誘,中原地界防守空虛,竟然拖著傷病就趕來少林搶喪心魄。多虧盟主急中生智,調派了人手前來,才”可一想喪心魄到底還是給他奪去了,這一句興頭話就噎在了喉嚨裡。乾咳一聲,道:“若不是盟主及時帶人趕來,憑那妖女的殘影劍,只怕也能將少林派挑了。寶剎損毀事小,門派覆滅事大,盟主還是少林的大恩人。”李亦傑忙道:“這個可不敢當。只要眾位大師不怪我來得遲就好。”
劉慕劍道:“這一戰便如是勢均力敵,也沒讓那魔頭佔到太多便宜。就可惜折了通禪大師和臨空道長,兩位前輩一直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這一點對我們就是個重大失損。往後武林的重擔,還得由盟主一肩挑了。”李亦傑道:“小侄年幼識淺,諸多世事不明之處,煩勞師伯多多指點,小侄感激不盡。”劉慕劍要的就是他這一句話,蒼老的面容立即笑成了一朵花,道:“什麼指點不指點的,可稱當不起。李盟主如有難決之事煩勞老夫,到時自是當仁不讓。”李亦傑道:“多謝師伯。小侄心下本也存疑,咱們曾在魔教總舵給了那魔頭連番重創,他到底是有怎樣神通,竟能在一月間復原。原來也不過是貪慾驅使。”劉慕劍道:“不錯。世人一生,總也拋不開功名利祿,多半正是毀在這四字上頭。咱們可千萬不能讓那魔頭這麼輕易帶走了殘影劍和喪心魄。”李亦傑連聲稱是。南宮雪瞥了劉慕劍一眼,音調古怪的冷笑一聲。劉慕劍知道這師侄女冰雪聰明,一定早看穿了自己真正企圖。好話不宜多說,可別露給她更多馬腳。只要哄住李亦傑這掛名盟主,權力還不是老老實實的握在手心裡?於是微微一笑,拍了拍李亦傑的肩,不再多言。
程嘉璇看著幾名弟子手握長劍,在周圍亂砍削刺。悄悄探手入懷,摸出在山上用過的暗器圓筒,低聲道:“這是暴雨梨花針只要誰敢過來,就用這個給他們好看。”江冽塵隨手奪過,漫不經心地看了兩眼,道:“這玩意兒,從哪弄來的?”程嘉璇道:“這是我主我的一個朋友送給我的。要發暗器方便得很。怎樣,做的很精巧罷?”還為終於能有一樣炫耀之物而沾沾自喜。哪知江冽塵卻全不以為意,順手拋開,冷笑道:“精巧?哼,盡是些小孩子的把戲。”程嘉璇手忙腳亂的接住,道:“這麼說也不對”江冽塵道:“有什麼不對?作用不外乎是補償勁道不足,或是便於在不經意間偷襲得手。這些對於真正的高手不算一回事。傷敵既須借於外物,還說不是功力淺顯的無知小兒?”
程嘉璇嘆道:“是啊,你武功很厲害,當然看不起這些取巧的招術。可是這的確是個好東西,上次我和那位朋友,就是躲在樹後,一下子解決了十來個人。向來即是高手對敵,也以察覺對方氣息變動,觀得他出招先著,才作防備。如果把它藏在袖筒裡,和敵人站得攏些,近不逾尺,到時正同對方言談自若,突然牽動機括,一排毒針激射而去。嘖嘖,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那是誰也別想躲開。”她第一次見玄霜用此傷敵,羨慕不已,只是礙於顏面,才假裝不屑一顧。但到後來越想越是心癢,相比之下面子是小,還是得到個又好玩,又能防身的工具來的實在。於是再去央求玄霜,軟磨硬泡,雖也免不了給他奚落一通,目的畢竟還是達成了。
江冽塵道:“沒人躲得開?那是未必。”其實這工具並非玄霜首創,當年五毒教先教主何鐵手,曾以類似此物與金蛇劍傳人袁承志交手,沒三招兩式就給破解了去。那時紀淺念總來纏著他,搜腸刮肚的要說些趣聞給他聽,最後肚裡的故事都說濫了,才將師父早年這段大失顏面的往事說了出來。又將那工具帶來共同賞觀。人對新事物總有好奇之心,江冽塵也隨著她將工具細細拆開,看清構造之後,大是不以為然。這也與原翼空手入白刃,奪下殘影劍相似,如無真實武功相輔,再多憑寶物也不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