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而飛。但他畢竟經驗老到,看出程嘉璇背後是個極大弱點,起初還懷疑是她有意為之,待到示意兒子虛劈幾劍後,程嘉璇就是身法再快,也不可能在前一瞬避開,這才確知其是。這一家人的武功都是他教的,相互間配合默契,眼神稍加暗示,即能互通策略。那女婿在背後揮劍削她下盤,兒子挺劍刺她背心,女兒抬劍砍她左臂。程嘉璇避得開這一招,也避不開那一招,“嗆啷”一聲,殘影劍脫手落地,左臂上也滲出大片血跡,轉眼就染紅了衣袖。再則剛才勉強出招耗盡了體力,身子不受控制的滑坐下去,伏在地上不住喘息,暫時也顧不得環伺的敵人了。
江冽塵攻勢勢如破竹,對敵人看也懶得看。一忽兒攻到一處,對方順勢一轉,輕巧將他招式化去,卻無攻擊之意。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就見陸黔收手站立,笑道:“別打,我不跟你動手。”江冽塵直等此時才注意到他,道:“往常就屬你最能說會道,今天怎地轉性了?”陸黔賠笑道:“在您面前,哪有小人說嘴的份兒?”江冽塵冷笑道:“好,算你識相。”
那兒子見程嘉璇倒地,心思已不在她身上,頓住了攻勢,搶上撿起殘影劍,擔心旁人隨時會從他手中強奪似的,緊緊抓住不鬆手。那女兒喜道:“殘影劍!咱們這可發達了,再也不用受旁人的氣了!快,先在她背上砍上一刀,試試這劍夠不夠鋒利。”那兒子笑道:“武林至寶殘影劍,當然鋒利的緊,那還用說?”
但他向來聽老婆的話,依言揮劍下劈。程嘉璇聽到背後呼呼風響,想要打個滾閃避也是不能。不料劍到半途,又一道凌厲劍氣襲至,將殘影劍彈得凌空飛起,在半空中轉了一轉,才直線下墜。老漢一家也都被那力道四面震開。
江冽塵收了指力,一拂袖掃開面前幾名雪山派弟子,一躍而起,目標直示殘影劍。此時場上已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變故,李亦傑同時躍起,叫道:“雪兒,攔住他!”但因這麼一叫分了心思,江冽塵冷笑道:“下去罷!”一掌推在他前胸。李亦傑真氣延續不下,仰身跌落,墜地時一股巨大沖力震得他幾乎要一跤坐倒,以劍鞘支撐才穩住身形。
江冽塵一掌擊退李亦傑,再提一股內力,加速上躍,眼看著就要握住殘影劍,腳踝下端忽被握住,拉得他墜了下去。江冽塵大怒,看也不看就揮出一掌,那人向旁避開,原來卻是南宮雪,接著架起蒼泉龍吟寶劍緊攻。江冽塵拆過幾招,一指戳中她肩頭,勁力透骨而過。再看殘影劍已被陸黔搶到了手,周圍正派弟子不耐再裝,由門派分別各聚一堆,向陸黔圍攻。陸黔揮動殘影劍禦敵,他武功底子遠比程嘉璇高得多,再加寶劍神力,沒一會兒功夫就將身邊掃蕩一空。然而這一撥料理了,下一撥又湧了上來,連喘息間隔也無,一雙雙如狼似虎的眼睛盯的都是殘影劍。陸黔本非善類,一拿到寶劍當即借力猛攻,對於濫殺無辜則毫無掛慮。江冽塵默觀形勢,心中一喜,暗道:“如此甚好,以殘影劍為餌,借他之手,多料理些正派渣滓。”一時倒不忙於奪劍。
南宮雪按著肩頭傷口,踉蹌後退。李亦傑一見南宮雪受了傷,怒氣激增,喝道:“我絕不再犯當日之錯!不會讓你逃下山的!”長劍捲上了他袍袖,相互纏繞。江冽塵道:“是麼?”感到他長劍如影隨形,就如粘在了自己衣袖上一般,記起了這是招“纏字訣”。冷笑道:“無知之輩,還想用這一招對付我?”袖管一翻,寬大的袖袍將他長劍完全捲入其中,順勢一震。內力隨劍直傳。李亦傑胸口如受重擊,鬆手放脫長劍,口噴鮮血。掙扎著叫道:“陸黔兄快把殘影劍給我!”陸黔周圍的屍體已不亞於江冽塵先前所殺。此時正細看寶劍,手指邊在劍鋒處摩擦,時而又輕按柄上鑽石。聽了他叫喊,不屑的瞟去一眼,冷笑道:“我已經得到了殘影劍,你以為,我還有必要聽你這個所謂盟主的命令麼?”又將殘影劍豎起,想在眼前再次欣賞一番,忽然腕上劇痛,“啊”的一聲慘叫,只見他小臂上刺了十餘枚鋼針。那是程嘉璇跪在地上,以圓筒射出。這便是玄霜曾給她炫耀過的暗器工具,經不住她百般央求,也做了一個送給她,她就一直帶在身邊,直到此時才派上用場。
第二十六章(25)
陸黔眼睜睜看著寶劍下墜,急得抬腳上蹬,將殘影劍踹得再次飛上高空。眾人這次都學乖了,不敢躍起搶奪,只在原地緊盯它下落方位。
殘影劍在空中轉得一圈,正要下墜,旁邊忽然多出一個人影,伸手握住劍柄,雙臂張開,以“大鵬展翅”狀緩緩落地。眾人才看清那是武當掌門臨空道長,白髮白鬚在日耀下微微綻出光芒來。絕焰等武當弟子也陸續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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