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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淺念道:“果然是個秀外慧中的可人兒,怪不得采花郎的心全給你拴住了。不過你們也別得意得太早,知道下毒的手段,還是沒法解毒,那有什麼用?剛才你們是為別人求解藥,現在該為自己了罷?好心告訴你們,眾位中的是十香軟筋散之毒,這個名字想必大家都不陌生。中毒者有再高強的內功,也使不出來。這可不是撐不撐得住的問題,而是能與不能的問題。好比一個孩童本來沒有內力,你強要他使,他就算再怎麼拼命,也拼不出來。眾位便是甘願捨得一身剮,可也拉不得我這女皇帝下馬了。”
劉慕劍怒道:“你你該死的妖女殺了你!”顫抖著揮劍,然而卻連一步也無法邁出,長劍在手中劇烈顫動幾下,錚然落地。
紀淺念笑道:“劉掌門,您老還是別白費力氣的好。這十香軟筋散之毒,最初發作時還沒怎樣。可越是牽動內息,散佈得也就越快。那也不過是損己不利人,沒什麼好的,不如你們先到少林寺歇息,品茗一盞,聽人說經講禪。只要你們安安穩穩的,別儘想著弄鬼耍滑,過得個少時三刻的,我自會遣人將解藥送到。”
李亦傑狐疑道:“‘不要打擾你就行’就這麼簡單?還有其他條件沒有?”紀淺念笑道:“你嫌太少是麼?哦,差點忘了,李盟主可是助人為樂的典範。只是我現在還沒有想到。這樣好了,我一定會努力去想,一等想到了,就立刻來拜託你李盟主,好不好呢?”眾人倒有不少發出嗤笑,笑他自找麻煩,雖說剛才的問題也都是他們自己想問的。
南宮雪道:“你讓我們等著,我們怎能信任你?萬一你不送來,反而趁此機會逃了,再到哪裡去追?你讓大家怎麼辦?”紀淺念笑道:“能怎麼辦?那就怪時運不佳,只好等著死了。”
李亦傑思來想去,總覺不妥,道:“敢問紀教主,貴教在中原暫居何地?吾輩若要登門拜訪,該往何處?”紀淺念皺了皺眉,滿不在乎的甩了甩手帕,道:“我生性好靜,不喜歡有人打上家門來,也沒耐心招待客人。李盟主,怎麼小妹每提一個條件,你都要來討價還價?這不是欺負人麼?接著提高了聲音道:“你們再囉裡八嗦,纏夾不清,我可要下死命令了!儘快給我滾開,從此刻算起,哪一個最後消失在我面前,解藥就沒他的份兒了!”這話出口,眾人不管信是不信,已有些人轉身後撤。
李亦傑上前幾步,道:“你是準備去追喪心魄了?”紀淺念道:“留在少林寺等著,什麼都別做。就此放棄七煞至寶,這要求不算過分罷?”南宮雪脫口道:“前一個可以考慮,後面的絕對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陸黔連使眼色,讓她說話慎重些,別惹惱了紀淺念。
紀淺念俏臉一板,冷冷的道:“答不答應,有我說了算,由不得你們作主。你可知那十香軟筋散的解藥配製有多不易?以為我解藥配得多了,總舵擱置不下,非得來求著送給你們?我自己留著就不好麼?”李亦傑道:“既然解毒這麼麻煩,你何苦使毒來害人?”紀淺念翻個白眼,道:“毒藥自然是下在敵人身上,用來對付他的,越厲害就越好,否則給你找個郎中,三搭兩問,隨隨便便就解了,還有什麼稀奇?留著解藥是謹防哪一天自己也不慎中毒,留待以備不時之需。好了,李盟主,你到底走不走?總不見得是安心要當最後一個了?哼哼,你可別是在講究‘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打算庇佑蒼生?好高尚啊!”李亦傑也不理她冷嘲熱諷,道:“土坑裡的師兄弟們要怎麼辦?他們還受著傷,無人照料,舊疾復發,那會活活送了命的!”紀淺念笑道:“你要救他們也沒問題,可萬一拉上來以後,他跑得比你快,留你墊底,你可就成了冤大頭啦。好了,李盟主,你的確是個正人君子,就可惜太不長進,生了個榆木腦袋。他們能始終留在坑裡,說明在此的千八百人無一人理會他們。既然別人能不理會,你怎就不能視若等閒?這些人跟你非親非故,值得為了他們冒險?”
李亦傑被她問得一時語塞,但總不能眼看著眾同門在此處等死。走到坑前,探身握住底下人手腕,費力想將他拉上,但連用幾次大力,累得氣喘吁吁,仍是無濟於事。南宮雪道:“師兄,各人身份不同,你是武林盟主,肩負著振興武林的大任,絕不能出一丁點閃失。如今人人覬覦七煞至寶,只忌憚著你還擔有虛名。如果你再出了什麼事,我只怕就再沒人能壓得住他們。你忍心看到大家為了寶物,使正派變成第二個魔教麼?”說到動情之處,一串串晶瑩的淚珠滾了下來。
李亦傑每次看到南宮雪掉眼淚都會慌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