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擂臺上,此刻除了八宗掌教外,為表示尊重,兩名神宗特使也被請上臺來,澹臺永俊居高臨下看著始終相伴在雲辰身邊笑顏逐開的霓裳,俊朗的臉上已經瀰漫上了一層陰霾。
在他身邊的是一名面白無鬚的男子才是此次督促西北八宗前往荷澤剿巫的正牌特使,他是澹臺永俊的師叔長風子,這位來到西華宗後就深居簡出的劍聖,對於澹臺永俊此次為何要跟他同來,可謂一清二楚,他帶著淡淡的笑意看了一眼臺下的霓裳一眼,對澹臺永俊提醒道:“紅顏是禍水”
澹臺永俊一慌,連忙側身拱手低聲道:“是”
“但是,只有禍水一級的女人,才值得我們神宗門人來追求,不得不說,你很有眼光。”
“師叔廖讚了。”澹臺永俊早已熟悉這個師叔說話的習慣,所以並不意外。
“你是神宗弟子,切莫在這裡為了一個女子失了神宗弟子的風範,你該知道,這之後就是荷澤剿巫了,到達白岐山下後,這些玄宗太宗弟子的命,一半掌握在劍巫手裡,還有一半掌握在我們的手裡,唯獨不掌握在她們自己的手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長風子說的雲淡風輕,但是話裡所帶的另外一層意思,澹臺永俊卻是明白的,下面的不管是誰,只要到了荷澤,他想要誰死,誰就生不了。
想到這裡,澹臺永俊把胸口憋了一夜的怨氣生生壓下。
一聲鑼響,西華論劍因為隨後的荷澤剿巫,在稍顯凝重的氣氛中正式開始,第一輪四擂同時開始,當主持比試的裁判逐一叫出首輪捉對比試的八名弟子的名字後,很不幸,第一輪就有云辰。
四個擂臺東西向一字排開,從東向西分別標註著東一、東二、西二,西一。當雲辰準備走向東二的擂臺時,霓裳拉住他一臉擔憂道:“壞人,你的傷”
“放心,如果三劍擊敗不了他,我就認輸”雲辰回答的很果斷,如果不是昨天裝逼太過分了,就是今天直接認輸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對他來說,個人名聲從來不放在心上,但是現在不行,他知道,很多人都等著看他的笑話,因為正是他昨天狂妄的拒接了推遲比試的建議,甚至今天把他安排在第一輪,也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就是讓他沒有修養的時間。
與此同時,在西華宗弟子所在的地方,長孫銓也在叮囑準備上擂臺的長孫幕,長孫幕的實力排在西華太宗前三,上次坊市在雲辰手下大敗而歸後,別說他不服氣,就是整個西華太宗的長輩也是不相信的,他們更願意相信是長孫幕輕敵了,所以此刻長孫銓反覆叮囑道:“你一開始就遠距離的發射劍氣搶攻,你的元力要比剛晉入劍師的對手深厚的多,根本無需考慮元氣耗盡的問題,儘量不要讓他近身,這樣,你口中他那詭異的身法速度就毫無威脅。”
長孫幕點頭大步向著東二擂臺走去,如果連重傷未愈的雲辰都拿不下,那他以後就沒臉面在西華宗混了,他知道,這次他第一輪就對上了狄雲辰絕不是巧合,而是師門故意在抽籤中作了小動作,目的是讓他找回在坊市中丟棄的顏面,他一直記得,他說過,‘廉恥’兩字是用劍來寫的,於是狄雲辰就用劍讓他知道了什麼是‘廉恥’,今天,他勢必也要讓狄雲辰知道什麼叫做廉恥。
雲辰走上擂臺的時候,長孫幕已經等候在臺上了,帶著一抹陰曆的眼色看著神色淡然的雲辰。雲辰目光首先看向了長孫幕腰中的長劍,微笑道:“此一時彼一時啊,不知道低階的玄兵長孫兄用的可習慣?”雲辰說著故意彈了彈腰間的白澤劍,青銅色的劍柄上,又被霓裳繫上了一抹簇新的粉紗,在清晨的微風中,輕輕飛揚。
長孫幕萬沒想到,雲辰一見面毫無風度就揭自己的傷疤,頓時新仇舊恨其上心頭,眉毛都氣綠了,“以為晉身了劍師就了不起了嗎?休要猖狂,今天跟會跟你連舊賬一起討回來。”
“劍師?”面對氣勢洶洶的長孫幕,雲辰依然微笑以對,他看了肩上的劍師標誌一眼,“啊,說起來還要感謝長孫兄輸給我五把金靈劍,讓我們換到了足夠多的培元丹,才有機會在此次論劍之前晉身劍師。”雲辰說著連鞘取下腰中的白澤劍,繼續道:“既然你說了要算舊賬,我給你這個機會,我用中階的白澤劍,賭你低階的玄兵,一戰過後,輸者留下劍光人滾蛋,怎麼樣?”
臺下跟過來看熱鬧的六道等人看的苦笑不得,雲辰這廝不是一般的陰險了,而是陰險習慣了,只要有機會,他就要算計人。
“這是論劍比試,不要胡鬧,如果都準備好了,現在可以開始比試了。”臺上主持比試的一位南離門長老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