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雲容的話說,如果馬兒吃的消,一天一夜就能趕到。
從新走進人跡罕至的密林山道,陰森的感覺讓時刻提放的她們更加壓抑,就連只要醒著嘴巴就閒不住的雲靜,也緊張的緊抿雙唇。
轉眼間天色已暗,天空的月色透過枝椏的縫隙,灑下一個個冷幽的模糊光斑,起伏不定的山道在黑暗中似乎永遠沒有盡頭,除了偶爾蟲鳴和夜鶯的鳴叫聲,整個山道顯得靜悄悄的,胯下馬兒的呼哧聲在這一刻顯得異常清晰刺耳。
在一道山坡下,領頭的雲辰突然停了下來,不用雲辰提醒,雲容她們也察覺到了異常,因為她們已經有一陣子沒有聽到蟲鳴鳥叫聲了,如果這片山林裡不是藏有恐怖的野獸,就是藏了人。
雲辰不動,他身後的幾女也不敢擅動。
大約半刻鐘,一陣“窸窣”的聲音中,一群二十餘個黑衣蒙面的人從山道旁的密林中鑽了出來,不同於那種江洋大盜,他們統一的佩劍,露在面巾外的那雙眼睛,流露著激動,忐忑和期許,甚至還有幾個人還在氣喘吁吁,顯然是幾天前雲辰的突然變道,把他們折騰的不輕。
雲容她們驟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略帶顫慄的右手已經下意識的緊握上了劍柄,這將是她們第一次面對同為修士的敵人,即將展開的殊死搏殺,而且對方人數多出她們幾倍,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沒有人說話,散修也是修士,那些打劫的口頭禪是萬萬不好意思說出口的,雙方以一種絕對沉寂的方式對視著。
“鏘!”的一聲,一個黑衣人上前一步,拔劍向著雲辰的方向手腕一抖,一聲清脆的劍鳴聲中,一道淺紅色的劍氣向著領頭的雲辰瞬發而至,雲辰在對方劍鋒遙指他時,已經翻身而起,落到了雲靜的身前馬背上。
劍氣不是向著雲辰發射的,而是向著他身下的馬。這一道劍氣雖然擊中了馬的頭部,但是並沒要立刻要了馬兒的性命,馬兒痛苦的長嘶幾聲,驚起飛鳥陣陣,跪倒在地哀號著兀自掙扎。
所謂的下馬威,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你們知道我們是誰,你們的師門長輩也交代過,遇上我們會發生什麼,所以我不想廢話,丟下你背上的動東西乘早滾蛋!”感覺到了從雲辰她們背後隱約傳來的陣陣馬蹄聲,領頭的黑衣人直接向著她們亮明瞭自己的實力——一個能隔著二十米距離發劍氣傷人的劍師,這在宗門內,至少是十一層以上的心法修為,也就是說,比雲雪還要強一些。
感應著他們身上遠遠傳來的元氣波動,雲辰立刻知道這群人都是煉氣化元的散修,連忙揮手阻止了緊張的雲容雲靜她們下馬拔劍,果斷的解下袋子丟在了地上,望著二十米外山坡上的黑衣人淡淡一笑:“我從來不喜歡廢話!”
“心辰哥!”雲靜不幹了,從來只有她搶人家的東西,什麼時候輪到別人搶她的東西了?就連雲容雲雪也是詫異的望著雲辰,她們實在想不到一向果決的雲辰,為何變得如此‘軟弱’!
“現在下馬,滾到林子裡去。”黑衣人見對方很識相,再次命令道。
但是這次雲辰沒有繼續‘軟弱’,而是玩味道:“我這個人很懶,不習慣靠兩條腿走路,而且不論是回宗門還是去天汢宗,都那麼遠!”
剛剛還忿忿不平的雲靜一聽差點笑出來了,她心辰哥用這種調調說話的時候,就代表著他又在算計人了。
“不留下馬,難道被搶了之後還想去求援麼?”一個很稚嫩的聲音在黑衣人群中響去,這個明顯比雲辰她們還要小一點,還是個半大孩子的散修,擅自出聲立刻換來了領頭黑衣人一道凌厲的目光。
“這個主意不錯!”雲辰依然淡然自若。
“休要多言,你們下還是不下。”領頭的黑衣人回頭過來,再次威脅道。
“如果你們想跟我們火拼一場,下不下馬有區別麼?”一場狹路相逢的打劫,硬生生的被雲辰變成了談判。如果雲辰願意雙手奉上元晶,這群散修是不會妄動干戈的,因為他們清楚,一旦開啟戰鬥,面對宗派出來的傑出門人弟子,縱然他們人數佔優最終獲勝,但那也是慘勝。
這群散修在宗派破落消散,或者被逐出師門後,依然孜孜不倦的修煉為的是什麼?說大了是為了他日復興宗派或者學有所成後一鳴驚人揚眉吐氣,說小了還不是為了元氣入體後,那比凡人多活的幾十年壽命,所以如果能以最小的代價獲取元晶,沒有人願意再去拼命。
雲辰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了,這讓雲容雲曦暗自著急起來,她們萬沒有想到,繞了這麼遠的路,還是被人前後夾擊了,而且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