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
站在翠松居二樓的鄭六看到這裡,愈發肯定自己中了圈套,將引來東南域的劍修送死,頓時心如死灰。
狄雲辰坐在三樓房間的窗邊,淺酌慢飲,一個鷹鴿火鍋,從下午吃到了傍晚,當老掌櫃鄭六被第三次喚上來給火爐新增火炭時,沉寂了半天的鄭六終於沒有忍住問道:“小老兒自知已無活路,還求兩位上師解小老兒一個疑惑,二位是如何看穿我的身份的。”
相比於狄雲靜一直有些急躁不安,狄雲辰表現的一如既往的穩重,對於鄭六最後的問題,他並沒有吝嗇自己的口舌,“當我們給了你三千兩銀票的時候,你不該還要留下墨春的,所以,你不是一個純粹的商人,而墨春一留下,就會露出更多的破綻。”
鄭六不知道狄雲辰如何看出墨春就是一個劍修的,不過他已不再問,當他轉身準備下樓的時候,狄雲辰突然道:“喝一杯酒再走吧”
鄭六這才發現,桌子上不知何時多預備了一杯酒水,看著這杯散發著淡淡松葉香氣的酒水,鄭六遲疑著沒敢動,狄雲辰直接伸出筷子在鄭六面前的酒杯中點了一下,在筷子與酒水觸碰的瞬間,“哧”的一聲,酒杯中冒起了一陣青煙,狄雲辰伸進酒杯中的筷頭,已經被完全腐蝕掉。
毫無疑問,這是一杯見血封喉的毒酒,劇毒乃是當年水陽寨主賜給狄雲辰來謀害圍剿水陽寨劍修統帥的,狄雲辰轉手交給了宏興,當宏興帶在身上三四年後發現毫無用處後,這次見面又還給了雲辰,
鄭六的額頭上滾落下一顆顆汗珠,雙眼中有一種恐懼絕望的色彩,雖然他早已做好了身死的準備,甚至被人捉住後凌遲處死他就想到了,但是如此直接的賜死,反而讓他更加恐懼。
“我是修士,你是俗人,你的死活對我意義不大,所以你可以不死”看著鄭六半天沒敢伸出手,狄雲辰給了一隻腳已經邁出懸崖的鄭六,一根救命的繩子。
鄭六被狄雲辰徹底搞糊塗了,連他都想不出來,已經無法與外面聯絡的自己,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我相信剛剛你也看到了,翠松居已經被神宗劍修暗中圍住了,可是我想離開,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翠松居,俗話說狡兔三穴,別說你沒有辦法!”狄雲辰一副吃定了鄭六的模樣。
鄭六更不明白了,他以為那些有意無意在翠松居四周遊弋的神宗劍修,是衝著他來的,現在看起來完全不是那回事,而且,他一介俗人,根本無需神宗勞師動眾,現在聽這少年劍修話裡的意思,那些神宗劍修貌似都是衝他來的,那他又是什麼人?
“喝酒,還是帶我出去,你自己選擇。”狄雲辰見天色已暗,站起來催促道。
“不瞞上師,小老兒在翠松居建成的伊始確實挖了一條暗道想要通往城外,只是城牆地基太深,加上地下積水甚多,沒敢向下挖,所以挖到城牆下就廢棄了,而且那頭根本就沒有出口,要不然,小老兒早就逃了。”鄭六如實道。
“通向那面的城牆?”雲辰上揚的眉毛彰顯著他心頭的驚喜,他不過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沒想到還真有這樣一條地道存在。
“西面,地下都是沙石結構,只要到地面五米以下就滲水,城牆的地基據說有十餘米深,我一介俗人根本無法打穿。”
“那還等什麼,帶我們下去,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帶出城,放你一條生路。”狄雲辰誘惑道。
“好”鄭六滿口答應,雖然不清楚狄雲辰是什麼人,但是堂堂尊崇的上師為了避開神宗門徒,願意跟他去爬地道,顯然是神宗門徒的對頭,最關鍵是,本以為必死無疑的鄭六看到了一線生機,雖然出了這麼大的岔子故鄉是回不去了,但是這些年他早就賺夠了,天下大的很,隨便找個地方,好死賴活的了卻餘生問題不大。
當即鄭六下樓,遣出去了兩個夥計,收拾了這些年賺的金銀背在身上,又拎來了幾罐火油樓上樓下的灑滿在地上,最後關了翠松居的大門,掛了一盞油燈在門栓上。
做完這一切後,鄭六才把雲辰雲靜領到了翠松居庫房儲存松葉酒的地窖中,搬開角落裡的幾十個酒罈,又扒開了一尺多深的碎土後,出現了一塊一米方圓,塗滿松脂的木板,當鄭六掀開這塊厚實的木板,出現了一個幽深的黑洞,沒有風流動,卻有一股徹骨的冷氣瞬間流轉出來。
“上師,就是這裡”鄭六忙得滿頭大汗,拎著一盞馬燈站在洞口說道。
雲辰點了點頭,從雲靜手裡接過白貓,附在它的耳邊交代幾句後,就把白貓丟在了地上,但是他依然沒有立刻下去離開的意思,而是把雲靜和鄭六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