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的目光無法穿透這片黑暗,甚至連他的神識,也只能感覺到這大樓裡面的重重殺機,而無法清晰地感應到裡面具體的情形。
任飛眉毛一挑,無聲無息,身上已經湧出紫色的光焰,光焰迅速在任飛的身體上凝成半透明的盔甲,同時,袖中的白練已經凝結成刀,他握住冰魂刀,邁步走進大門。
哐噹一聲,大門在任飛身後重重地關上了。
走進這一團黑暗中,任飛的雙眸已經完全轉為紫色,他就像走路一樣,不緊不慢,每一步跨出的距離都是一樣大小。他的神識已經感覺到,黑暗中,有數雙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還有更多的殺氣隱隱籠罩著自己。可是,讓任飛更加警覺的,則是幾個連殺氣都沒有感應到的存在。他只是靠著神識,才能體會到幾乎捕捉不到的壓力。
而這黑暗中,是否還存在讓任飛的神識都無法感知的事物呢?
肯定有,這是任飛憑著本能得到的答案。
就在邁出第十步的時候,任飛忽然將身體橫移開兩尺距離,身體一側,後背已經貼到了牆壁上。然後他就像壁虎一樣,四肢發力,竟然貼著牆壁遊了上面,直到身體碰觸到上方的天花板,他才停下來。
任飛身體並沒有停留多久,他忽然又橫向移開來,直到身體接觸到一扇木質的窗戶。任飛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他剛才站在平地外的時候,已經將整個樓舍的樣子記在了腦海裡。這幢樓舍除了特別高大一些,外表和尋常富豪人家的樓舍沒有多少區別,有木質雕花的窗戶,有往外飛翹出的屋簷,還有故意做出的凹凸不平,有若浮雕的外牆面。
任飛的身體只是稍稍用力,那木質的窗戶就無聲無息地破了一個大洞。任飛的身體從窗戶裡面鑽了出來,藉著手中冰魂刀的一插之力,任飛整個人已經貼在了外牆上。他的腳在牆壁上一點,身體迅速向上拔高,僅僅瞬間功夫,他整個人已經躥到了二樓的窗戶,從窗戶上無聲無息地進入到裡面。
這是個不大的房間,房門半開,外面應該是一條走廊,居然有光線從走廊裡面透進房子,只是那光線中透著淡淡的血色,顯然不是普通的燈光。任飛從門縫中可以看到,走廊的地板上畫著血色的符文,而亮光,則是從走廊的頂部發出。
任飛並沒有落地,他的人依舊貼在牆壁上,繼續往天花板上游動。從天花板慢慢挪到門邊的時候,任飛居高臨下,將頭慢慢探出一點,往門外看去。
這間房子的門正對著上樓的樓梯口,在樓梯口的地方,一個人正盤膝而坐。他背對著任飛,看不清相貌,但是一身的紅色衣服上,用黑色畫滿了符文。不時有一道黑氣從符文上竄出,在他的身周來回流轉。
任飛的神識中,此人雖然看上去只不過是隨意坐在那裡,但是他黑袍下的身體肌肉已經繃緊,他身上的勁氣流轉中,不時會讓身上穿的袍子波動一下。任飛心裡暗笑一下,此人的雖然修為不錯,但是一個連殺意都無法控制的人,任飛也就不怎麼會把此人放在眼裡。到是從這個人坐著的地方,一直到整個走廊都畫滿的符文,讓任飛有些警覺。
任飛看了看走廊的天花板,上面除了鑲嵌著幾塊發光的晶石外,並沒有任何東西。任飛想了想,直接從門上方的縫隙裡面鑽出,貼著天花板向前遊走。直到行到那紅袍人的上方,任飛忽然悄無聲息地往下飄落,他人還在半空的時候,冰魂刀已經探出,直接從紅袍人的頭頂百會穴插入。
這紅袍人甚至連聲音都沒發出,就死在了冰魂刀下。冰魂刀的寒意直接把他溢位的鮮血冰封住。任飛此時才雙腳落地,看著紅袍人身體在自己面前緩緩倒下。可是就在任飛雙腳接觸地面的瞬間,整個走廊裡面的符文忽然閃亮起來。
濃濃的血腥氣從符文裡面散發出來,不時有紅色的光點從符文裡面飄出,直接向任飛的身體飛掠而來。任飛心裡暗叫不好,他雖然有盔甲護身,可是這紅色光點如果沾到身上,只是那濃濃的血腥氣,就會暴露他的行蹤。
倉促之下,任飛來不及多想,一把就拉下腳下那屍體上的紅袍,直接套在自己身上。紅點似乎有靈性一般,在快要接近紅袍的時候,忽然一個轉彎,繞過了穿著紅袍的任飛,直接衝向了那屍體身上。
只見數百個紅點一碰到屍體,忽然就黏在了屍體表面。那屍體紅袍下面的底衣隨即就被紅點腐蝕出破洞,露出裡面的面板。紅點透過破洞,繼續往面板上黏去。面板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小洞,面板和血肉似乎一遇到紅點,就像雪遇到火焰,消融的極為迅速。最後,直到紅點腐蝕到骨頭的時候,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