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珂。”任飛轉過身,正要抱住紫珂。
血腥氣忽然泛起,那淡綠色的光芒變得越來越淡,紫珂的雙眸中清明和渾濁不斷交替,那些畫面浮起又破滅。
“快點。我的靈力馬上就壓制不住她身上所中的符咒了。”西門康焦急地喊道。他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滴落,眼眸中的光芒越來越黯。
任飛雙眸猛然變成紫色,一道強大的神識瞬間向紫珂的泥丸穴中衝擊而去。紫珂的身體一軟,癱在了任飛的懷裡。籠罩在她身上的綠色光芒也完全消失,濃濃的血腥氣不斷從紫珂的身上泛出。
“不能讓她醒過來,在沒有找到解除她身上所中的符咒之前,她只是一個殺人的工具。”西門康收回靈力,微微喘息著說。血色符文的威力,不是他這樣的修為可以抵抗的。剛才那淡綠色的光紋正是他全力以赴的結果。
“仲井真,我饒不了你!”任飛一拳砸在旁邊的石壁上,頓時碎石亂飛。
“這上面供奉的是什麼?”西門康此時才注意到,就在這大廳的另外一面石壁前,竟然立著一個神龕。神龕通體是藍黑色的,和黑色的石壁融為一體,不細看,幾乎無法察覺那神龕的存在。也只有西門康這樣修習靈力的人,才有如此敏銳的目光發現神龕的存在。
藍黑色的神龕裡,供奉的正是任飛在石門上看到的那個三頭六臂的神像。唯一不同的是,這神像彷彿置身在幽暗的大海中,一圈又一圈藍黑色的波紋從他的身周盪漾開去。神像比石門上的樣子多了些深邃和神秘,少了一些猙獰。
任飛和西門康無心多看,他們此時要儘快找到出口出去。他們此時已經發覺,剛才他們進來的地方,那道石樑已經莫名地消失,只剩下一個數十丈寬的裂谷,黑的怪石和紅色的熔岩組成了詭異的情景。
而大廳其餘三面,竟然全無出口!
“見鬼!”再尋找了一個時辰,依舊沒有發現任何出路,任飛和西門康坐在地上,面帶疑惑。
“我們是不是上當了?”西門康低聲說。
“你覺得我們有沒有可能從裂谷那裡退回去?”
“基本沒可能,這裂谷很有可能就是個幻境,我們萬一被困在幻境裡,可能一直到死,都出不來。”西門康對靈力的瞭解遠超任飛。
“我還是覺得這裡放個神像很奇怪。”任飛走到那神龕的前面,仔細看著那神龕的四周。
“你覺得那裡是個秘密通道?可是我們已經用盡一切手段,都只能感覺那神龕就是和石壁連為一體,石壁後面出了石頭還是石頭。”西門康有些疲倦地說。
任飛心中一動,他分出一縷神識,沿著神龕轉了一圈。隱隱約約中,有一股莫名的吸力將任飛的那縷神識往神龕的中心扯去,在神龕的中心,就是那神像中間的頭部不斷流轉,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
任飛索性放任那股吸力帶著神識去流動。只見隨著任飛神識的注入,神像中間的頭後那圈光暈開始慢慢亮起來。
突然,任飛忽然從神像的身上傳來的吸力猛然加大了許多。他悚然一驚,神識卻已經無法擺脫那股吸力,他只感覺神識源源不斷地向神像頭上湧了過去,就如沖斷堤壩的洪水,他已經無力控制。恍惚中,任飛感覺到一個紫眸銀髮的女子忽然融進了神龕中。
任飛大喝一聲,雙眸盡成紫色,此時的他,就好像正在和神像角力,爭奪對他神識的控制權。
一個無邊無際無上無下的虛空世界,傻妞臨空站立。遙遠的地方,有一團七彩光芒正在閃爍,只是那七彩的光澤中帶著一種刺眼的亮芒,整團光芒都好像變成了流動的光,只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著。這七彩光芒左衝右突,似乎要擺脫所有的桎梏,噴發出來。
傻妞的右手握成拳頭,垂在身側。她的雙眸中的紫色無比深邃,就像夜空下的大海。忽然之間,那七彩光芒中飛出一點精芒。傻妞如冰似玉的長髮本來垂直如鏡,此刻卻隨著她的一聲嘯叫,長髮在腦後飛舞起來,點點冰雪在她的長髮間跳躍。
傻妞整個人已經朝那點精芒飛掠過去,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空中只留下一道又一道白色的虛影。
看上去精芒和傻妞之間似乎距離極近,但是以兩者的高速,竟然在整個空間中留下長長的拖影以後,才在相距百丈的距離上遙遙相對。
那面對傻妞的,根本就不是一點精芒,那是一個身高百丈的巨人。那是一個身高百丈的巨人。如果任飛在的話,他一定能認出,這巨人的頭和他在石宮的大門上看到的三頭六臂神像中右邊的那個相貌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