醺醺的裝的。加布列派遣下人一一安排他們離去,而在他們離開時,紛紛將或綠,或黑的徽章交給門房。
綠色代表贊成,黑色代表否決。
老提斯和老託奇留了下來,在小會客廳喝茶,加布列帶著不太樂觀的表情進來。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我們的計劃不太順利。」老託奇說著。
加布列嘆了聲。「的確是,太多人都還在觀望,他們只給出了銀託,沒有給出代表意見的徽章。」
「畢竟克魯斯現在只害死了父親和妹妹,獸人貴族眼中不算是件要緊事情,在不損及利益的情況下,他們不想貿然投下意見是很正常的。」仰靠在柔軟的沙發內,老提斯說道。
「接下來可能得需要一點契機。」加布列給三人倒了些牛奶。「老傢伙們,相信我,喝點牛奶,如果你們不想晚上失眠的話,我們都老啦!」
老託奇瞥了他一眼。「我可不是沒斷奶的孩子。」
「噢得了,你只是害怕奶騷味,我給你加點蜂蜜?」
「」老託奇覺得他這輩子都沒辦法理解加布列的腦神經,也只有這麼粗線條的傢伙才能扮演好加布列家主的身份,因為必須要超厚的臉皮和超健忘的腦袋才能完美扮演尖酸刻薄的眾貴族的好朋友。
「你那位小女婿怎麼樣了?」老託奇轉頭問提斯。「藥方真的是他弄出來的?」
加布列也將注意力放了過來。「皇都內的貴族對你那位小女婿好奇死了,你沒收到詢問信?有的甚至說想從你手上搶人,我是說家裡有三個女孩兒的那位,他的次女恰巧和小索莫納斯同齡。」
「別趁機打小報告。」老提斯哼哼。「那小子的來歷你們都知道,何必多問。」
「你沒好好問問他到底怎麼活回來的?」加布列像是個充滿八卦因子的少女,湊在老提斯身旁,一臉興奮。「天大的奇蹟!你說是吧託奇?」
老託奇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
「我已經有了他復活的秘方和魔法陣。」老提斯說道。
加布列顯得有些意外。「他對提斯家如此忠誠?」
忠誠?
老提斯心裡冷笑著,想起這個寒假索莫納斯一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等再次出現,又神神秘秘,哪怕是夏恩娜撒嬌、耍賴,那個臭小鬼就像咬緊的蚌殼一樣,一點訊息也不透露。
這讓提斯家有點緊張,安特瑞斯是個能興風作浪的人,而且每次都是非常驚人的作為,如交出藥方,如為了研究藥方捕捉大王子一系的教師當實驗品,這些事情讓大王子震怒異常,提斯在這之間成了受氣包,還必須不停替安特瑞斯開脫。
沒有一定實力和勇氣,提斯恐怕當不起這樣一個大麻煩的盟友,所以這次安特瑞斯閉口不言寒假去哪、做了什麼讓提斯很緊張,他們不希望自己落於下風被動的位置,這意味著他們可能會被忽然來的問題打得措手不及。
可惡的是這幾個小鬼還有奧布斯特那個龐大的邪惡機器做後盾,蘭.奧布斯特這位少爺似乎覺得和他們混在一起很有趣,這又助長了安特瑞斯瘋狂的焰火。
「他能有這麼單純?」老提斯諷刺地冷笑著。「即使他交出了完整的魔法儀式紀錄,也不可能再有人複製他的成功,那個魔法能夠成功單純是神蹟。如今來看已經是完全不可能的了,以黑魔法角度來說,那已經是精準到人類無法處理的計算題。」
加布列唔了聲。「難怪他這麼大方。」
「別提那個讓人頭疼的臭小子,來談談接下來該怎麼做吧。」老提斯略顯疲憊地說道。
在陳設樸素的郊外別墅當中,曼圖爾坐在客廳內,面前厚重的雕花木桌擺著一大瓶的威士忌,他的雙眼佈滿血絲,鬍渣也圍繞著嘴邊長了一圈。
距離逃離皇宮已經將近半個月,其間老託奇曾經捎來兩次訊息,但對於銀杏會議還有克魯斯的事情閉口不談,只告訴他皇都內的大小事以及艾絲翠德的喪事。
他滿心焦急,一想到父親就難過得無法成眠,幾乎想衝回皇宮去再看看父親,但不行,他知道這個衝動會讓他淪落得和艾絲一樣的下場。
曼圖爾自斟自飲藉酒消愁,就在此時,一陣冷風從後背吹了過來,他看見壁爐的火光晃動著,驚詫地回過頭,他很確定屋內窗戶是密閉的,那哪裡來的風?
在柔和而略顯昏暗的魔法燈及壁爐火光照映下,他看見一名約十五六歲樣貌的少年站在窗臺邊,即便是不夠明亮的燈光,曼圖爾依然能清晰看見少年蒼白的臉色,還有異樣殷紅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