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下到一樓後,柱體爬滿了紅褐色的根鬚,粗大的球結收縮著,像是一顆顆心臟一樣。這詭異的景象讓人忍不住覺得整個建築都是某個巨大無比植物的花盆一般,或許該說這個花盆已經盛不下這龐大的植物,使得植物往外蔓延。
但他們進入時明明沒有的,這到底怎麼回事!
曼圖爾覺得自己快瘋了。
克魯斯到底在這個地方養了什麼鬼東西!
他們推進到了門口,火魔法師本來要施放火焰嚇阻可能埋伏在門口的東西,但被賽西爾阻止。「這東西這麼大,你阻止了一部分,還是有更多湧上來。」
魔法師一臉緊張地看著他。「那、怎麼辦?」
賽西爾沉默了一陣子,他拿下皮革包,交給了曼圖爾。「殿下,我先去探路,如果可以透過,我會吹響這個笛子,聽到訊號你們再出來即可。」
接過皮革包,曼圖爾抿緊嘴,他深深注視著賽西爾。「千萬小心。」
賽西爾點點頭,抽出了配劍,衝出了大門,無數的藤蔓快速無比地纏繞住他,建築內的人震撼得說不出話來,那藤蔓完全不知從哪個方向出現的!像是憑空出現一樣!
火焰魔法師、雷系魔法師快速地施放魔法,弓箭手也將抹上毒液的弓箭射向那些藤蔓,可惜藤蔓粗厚得讓箭矢幾乎釘不上去,不久他們只好放棄這個行為,專心戒備四周,看著魔法師大展身手。
火焰和雷電的確對藤蔓有一定作用,但詭異的是這些植物異常的堅固強悍,火焰並不能燃燒起它們,只能起到灼痛的效用,雷擊也是,沒辦法像是天雷劈斷神木一般具有殺傷力,只是在粗厚的表皮留下一層焦黑。
被捲進藤蔓當中,賽西爾的雙眼即便在黑夜中能看的比普通人更清楚,在毫無光線的情況下,他也無法看清到底怎麼回事,他只聽到粗糙的摩擦聲。
他的腰被緊緊地捆著,似乎有什麼細刺刺進了他的肌膚,等到他被拖動,他才發現那些細刺帶有倒勾,讓他的肌膚劇痛無比,那些倒勾讓他無法掙扎。
他用力搥打著四周,沉悶的聲音迴盪在狹小的空間當中,用劍去刺,也只不過磨掉一點點的表皮,他明白繼續這樣下去他會被當成花肥拖到不知道哪個地方。
這可不行,他咬牙,從胸口拎出了安特瑞斯臨行前交給他的東西,一個裝著毒液的水晶瓶,耳旁還回蕩著少年的低語:『當你快戰死的時候這是你的救命良方,當你的對手快要殺死你的時候,這是逼近他咽喉的奪命死神。』
推開水晶瓶蓋,他吃力地將用瓶蓋上的棉絮擦拭在劍刃之上,而後慎重地將瓶蓋封上。如果這個真的有用,這就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他可不希望隨意的浪費和大意扼殺了生機。
他再次用力刺向粗大的藤蔓,這瞬間他感到自己的腰像快被勒斷一般的疼痛,他幾乎要將內臟吐出來了,但那也不過是瞬間,藤蔓停止動作,接著滴出惡臭的汁液。
明白這有用,賽西爾更加用力地破壞著藤蔓,雖然他覺得自己也快被勒死或者被倒勾活活刺死,他鼻腔除了腥臭的樹液,還有自己的血腥味。
不多久,藤蔓像是怕了他一般將他拋了出去,他狼狽地摔在地上,而後月光籠罩了他的視線,他才發現自己根本沒被拖走,他一直在建築門口掙扎著。
在建築中的人歡呼著,所有人絕望得以為賽西爾必死無疑了,就見他的佩劍割開了藤蔓,看著他從藤蔓當中滾落在地,斥侯快手快腳地將他扶了進來。賽西爾抹去了臉上沾上的紅褐色汁液,一臉嚴肅,哪怕他渾身是血。
「老天!你還活著!」光明祭司迎了上來,替他做著最簡單快速的治療。
賽西爾將一瓶約十公分高的水晶瓶交給了戰士。「將你們的武器抹上這東西,那怪物怕這個。」
水晶瓶內是紫色的液體,透著混濁的色澤,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這什麼?」戰士問道。
黑魔法師驚歎了聲。「是死神之蔓,傳說只在黑森林才有的東西!你上哪搞來這好東西的!」說著,要不是現在場面緊張他都想搶了。
賽西爾看了曼圖爾一眼。「我的朋友給我的。」
「他可真大方。」
「好了,別說笑了,快點!」賽西爾催促著。
戰士們紛紛取出武器,抹上毒液。
賽西爾說著。「這隻要一小瓶就夠毒死一隻五級的兇鱷,我想世間也沒什麼東西能抵抗這毒性了,你們使用的時候小心一點,別誤傷自己人了。」
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