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特瑞斯繼續說道。
安潔拉笑了笑。「那些菁英份子通常都是貴族。」
「沒錯。」安特瑞斯讚賞地點頭。「讓他們先狗咬狗,藉此可以知道哪些是兇手的同黨,甚至也可以推測出到底誰是兇手,只要他們更愚蠢一些暴露馬腳。」
「實施復活術,在教廷那邊是非常大的罪過吧?」安潔拉忽然問。
「罪過的原因在於通常失敗後,復活出來的都是難以控制的怪物。」安特瑞斯回答。「所以乾脆禁止,加上不能保證有心人操弄,復活個什麼大壞蛋之類的。」
一直沉默著的歐帝斯忽然插嘴。「到現在,還是有人研究復活嗎?」
安特瑞斯偏頭看向他。「當然,這是偉大而神秘的學科,橫跨了生、死以及靈魂,撇開復活本身的意義,光作為一道至今仍無解的謎題,就足夠吸引人投入一輩子的歲月光陰去研究它。」
「就算復活出了食人屍?」歐帝斯以懷疑的目光看向安特瑞斯。
「食人屍第一次被造出來是弗妮雅女王時期。」安特瑞斯微笑,他看似說明食人屍的歷史,但實際上是在告訴對方,那不是他弄出來的鬼東西。
歐帝斯的神情有些糾結,他嘆了口氣。「原諒我的陰陽怪氣。」他抓抓頭。「老實說就只是實驗失敗,可是我不明白,都失敗了,怎麼還放它出來亂咬人我從來都不對人性抱持希望,但也沒想到會這麼墮落。」
安特瑞斯輕笑幾聲,伸手將被抓亂的頭髮撫平,他就像個兄長在寬慰自己糾結的弟弟。「我如果沒猜錯,那個食人屍應該真的保有記憶和智慧,人的價值除了生命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腦袋了。」腦殼當中的記憶、經驗和思考模式,這些是人類發展的基石。
「老天,有智慧的怪物」安潔拉翻了個白眼。「我想這是克爾特學院最不平靜的一年。」
喬伊趴在桌上,戳著歐帝斯的書本。「我們除了等,真的沒什麼事情能做的嗎?雖然我根本不想管這種事情,可是感覺放任不管,最後會變成一個超大雪球壓死我自己。」
安潔拉手指焦躁地敲打著桌面。「如果兇手真的是韋伯特院長,那你們想,他復活的是誰?」
「他說不定只是個幫兇。」安特瑞斯哼了聲。「他的黑魔法連我的同學都覺得敷衍,他可能懂些皮毛,可是實際上是個草包。」
「啊?」安潔拉瞪大眼。「他可是院長。」
「他不是貴族。」歐帝斯忽然說。「你有聽說過不是貴族的人擔任克爾特學院的院長嗎?」
「呃」
喬伊一拍手。「他該不會是提線木偶吧?利用完就扔的消耗品?」
大家為他的比喻失笑。
「不知道,如果韋伯特只是個掩人耳目的小丑,那藏在背後的人可能就不那麼好揪出來了。」安特瑞斯說,他拍拍自己的書。「別想這麼多,我要研究怎麼有效殺死食人屍,食人屍比殭屍還要麻煩,你們想做什麼就去吧,記得,約束好自己和周邊的人,不要在晚上外出。」
「知道了。」喬伊打了個呵欠,擺擺手,趴下睡覺。
安潔拉看了看其它人,拿出了老師佈置的作業開始努力。
她很努力要自己專心,但實在沒辦法,最後抬起頭,瞪向安特瑞斯。「安,所有的食人屍,我是說復活失敗的產物,都會有智慧嗎?」
安特瑞斯頭也不抬地回答。「沒有,歷史上計載的從來沒有,只有順從慾望恣意妄為的怪物。」
「」安潔拉忍不住用筆戳著課本。「那為什麼這個會有?」
「因為非常靠近成功。」安特瑞斯說。
安潔拉倒抽了一口氣,發出長長的嘶聲。「這個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多天才呢!真是令人憤怒!」她又戳了課本兩下。
安特瑞斯笑了笑,繼續翻閱著手上的書籍。「非常靠近成功這句話,反面來說,還是失敗。」他口氣略帶嘲諷,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因為那本來就是他的個性習慣。
「但他們已經比前人往前跨了一大步!」
「沒用的,天才不是人人都可以當,這一大步也不算什麼,因為很可能根本連終點都還看不見。」安特瑞斯動手抄寫下一些字眼,華麗而流暢。
如果那一大步從根本上就錯了,也就沒有什麼接近成功的可能,安特瑞斯知道,韋伯特拿走了自己的筆記,交給了誰,或者由他親自主導,復活了某個『人』,可是失敗了,他們會想是不是自己理解錯誤,但絕對不會想到筆記完全是錯的。
因為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