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小隊長瞥了他一眼,懶得理他了。
他們巡邏了半個小時,天空越來越暗,這意味等等可能會有一場夜間暴雨。「回頭吧,看起來要下雨了。」小隊長說。
愛德華是個安靜的人,他熱衷於他的工作,也樂於服從指令,對於隊友那些亂七八糟的閒話,他一向只是聽聽就好。一聽隊長說要回頭,他也沒有異議,只是抬頭看了一下被烏雲遮掩的月亮。「可惜今天是滿月。」
小隊長笑著看他。「下個月還會有滿月,最近的天氣很不穩,前兩天晚上也下了一場大雷雨,大家腳步快一些,不然淋成落湯雞,文森你又要被你老婆罵了。」
喝著果酒的男人嗆了一下,摸摸鼻子,有些尷尬地哼了聲。小隊長說的也沒有錯,前兩天輪他們值勤,那天剛好下了暴雨,回家後被他老婆大罵一頓,說什麼吵了她睡覺知道天氣不好也不帶件雨衣,整個屋子溼答答的,碎唸了一大通。
「哈,文森,你這怕老婆的老毛病哪時候才要改改?」一名警衛隊的人說道。
文森才想辯駁,天空忽然打下了很大的雷,彷佛互相牽連般,雷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這讓他們都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回事?沒下雨結果打雷了?」文森疑惑地說道。
「你們看,雷怎麼都打在那個墳墓那邊?」
就像是被吸引一般,雷光不停竄動於陵墓上空,像是無數條遊曳著的銀藍色、金黃色的蛇,他們詫異地看著,一邊感到奇怪又一邊覺得這樣的奇景壯觀美麗。
一道幾乎照亮天際的大雷劈下後,雨也跟著落了下來。
「老天!我真的要被我老婆罵了!」文森手掩著頭大喊道,這引來同伴的笑聲,他們加快腳步想趕回小鎮上,但跑沒多久,卻覺得有些怪異,好像有什麼跟著他們。
這個共同認知讓他們不約而同地跟下腳步,他們為彼此統一的動作感到錯愕。
文森回過頭,看到大雨當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個小孩子跟在他們身後,孩子作古典貴族裝扮,蕾絲、荷葉邊,鑲嵌著寶石的領巾,還有閃爍著金色光芒的袖釦。
「嘿你」小隊長迎了上去,雖然覺得詭異,但還是想問清楚小男孩從哪裡冒出來的。
他才剛靠近,只覺得脖子一涼,接著鮮血充斥於眼眶當中,很快他失去了知覺,因為生命終結了。
所有人看著這一幕都嚇呆了。
「天、天啊!鬼!是鬼!」
大家大叫著,紛紛轉頭想逃,根本無法顧及同伴,慌不擇路,他們分開來了。
愛德華選擇了奔往小鎮的道路,其它人好像散開了,大概是想大路容易被追上,所以紛紛竄入小路里面去。這讓他覺得自己很愚蠢,可是又無可奈何,他一緊張腦子只想著回家,根本沒空去思考其它的了。
大雨依舊,這讓夜間的視線變得很差,手上油燈因為劇烈的奔跑早就熄滅了,他摸黑前進,靠著隱約的印象和幾乎無法辨識的路標一路狂奔。
他想,他應該安全了,如果那個鬼追著他應該早就追上來了,這裡可是筆直的大道,這麼久都沒跟上來,那很可能鬼早就被其它人引開了。
這個認知讓他鬆了一口氣,急奔的腳步不由得緩了下來,喘著氣,他抹了一把被雨水潑溼的臉,忍不住回過頭看,這一看,他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小男孩彷佛遊走在自家花園般愜意,慢慢地跺了上來。
因為沒有燈光,愛德華什麼也看不清楚,但聽的到悠閒地腳步聲,還有小男孩那彷佛野狼一般閃爍發光的雙眼。
「不、不」不什麼,他說不出來,蹬著腳想往後退,但沒退幾步,卻發現小男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半趴在他身上,就像是個對兄長撒嬌的孩子,冰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愛德華的頸動脈。
接著,愛德華失去了意識,只覺得冷,越來越冷,腦袋越來越沉重,像是被灌了鉛一般,接著他什麼也不知道了。
雪白的花朵被拋在棺木上,覆蓋上銀白布簾的棺材被小心地放入坑內,祭司唱頌著祝禱詞,小鎮上的人們無不合手禱告,祈求神明將這可憐的孩子接回身邊照顧,一名懷胎三個月的女人撲倒在地。
「愛德華!不!」她掙扎著想往前爬,但被其它人拉住,大家紛紛安慰著她。「到底為什麼,怎麼可能,愛德華!」女人攤倒在老婦人懷裡。「媽媽,愛德華明明好好的啊!」
愛德華的母親強忍著眼淚,看著這個剛進門沒半年的媳婦。「乖孩子,讓他好好的走,愛德華將回到父神的懷抱,妳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