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尊貴的殿下,夜安。」
「夜安,小紳士。」公主笑著,她沒有多提城外的事情。「聽說你是學院年紀最小的孩子?真是了不起。」
「再過幾年就不是了。」安特瑞斯笑著將話帶過去。「這位學姐也是黑魔法學系的嗎?」他轉頭看向了一旁指出他的女孩。「身上有著黑魔法的味道呢。」
少女微笑著,戴著黑絲手套的手輕點了安特瑞斯的鼻尖。「真是敏銳的嗅覺。」她將香檳放回服務生的端盤,空出手來替安特瑞斯將落在頰邊的頭髮塞回耳後。「我是夏恩娜˙提斯,小索莫納斯知道我是誰嗎?我們兩家可是淵源不淺呢。」
「能和這麼美麗的學姐有著不淺的關係,是我的榮幸。」安特瑞斯皮笑肉不笑地說著,沒順著夏恩娜的話,他將可能引起尷尬的話題岔開。捧起夏恩娜的手,他輕輕吻了一下。「不知道美麗的學姐介不介意我這情不自禁的舉止呢?」
夏恩娜掩著唇笑著。「不愧是索莫納斯家的孩子,小小年紀就這麼風流了,長大了還想迷倒多少女孩,嗯?」
安特瑞斯笑而不語。
公主微笑著看著他們的互動,但還學不會完全掩飾自己心思的面容洩漏了她的憂思。她的憂慮不是沒有原因的,她到南方來除了是要拉起一股自己的勢力,最主要還是因為城外那三名少年,她覺得他們思緒敏銳周全,能培養出這樣孩子的家族一定不簡單可以的話她希望能拉攏為己所用,可是現在一看,居然有著貴族獨有的油腔滑調的,還是她最排斥的黑魔法家族子弟,她怎麼可能不心煩。
還有這個提斯,到底打什麼主意呢她沒聽說過提斯和皇兄有過多的來往,但她可是祭司學系的,和黑魔法學系完全不對盤,對方自然而然的接近,是有什麼盤算嗎?
她看著兩個談笑風生的人,低下頭抿了口香檳。
已經手牽著手的兩人話題從家族已經轉移到舞會,現在又轉移到公主初來乍到是否會水土不服上了,夏恩娜微笑親切地對公主說道。「如果殿下不覺得我煩人,不如由我做個嚮導吧?讓我帶領公主領略克爾特學院的美妙,您意下如何呢?」
這哪裡算是問人的方法,根本就是逼著人答應了。
艾絲翠德皺著眉頭,一旁安靜不語的侍女忽然開口。「這樣也好,夏恩娜應該不是低年級生,我和克萊兒都是要進入四五年級就讀的,如果能有妳這樣的朋友,也能讓我們更快融入學校。」
安特瑞斯看向那名少女,約十五歲上下,面容上還有些稚嫩,但眼神極其犀利,像是一把出鞘的匕首。
「這樣也好。」公主應了聲。「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要上課,我想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侍女點點頭。「是。」
安特瑞斯讓到一旁,夏恩娜倒是笑著跟了上去,美其名是要帶路。
看消失在大門口的少女們,他從領口取出了絲質巾子,擦擦被夏恩娜牽過的手,然後扔到牆角的垃圾桶內。
對待死對頭,他可不會傻呼呼地表現出厭惡,那是最差的教養,也是最沒有智慧的應對方式。
安特瑞斯依舊保持著他那有點不好接近的姿態,站在牆角等著『哥哥們』跳完舞回來帶他回房間。
第九章
黑夜,魔法燈點亮了屋子,這座宛若與世隔絕的小屋,建築在一個突出的小崖角,下面是一片平民居處,想上來這裡只有一條路,就是位於屋子不遠處的階梯,除此之外就只能攀巖了。
賽西爾坐在柔軟的碎花沙發上,愛德華就站在一旁,空洞的眼睛沒有焦距,對此賽西爾有些不習慣,他是個戰士,對於氣息非常敏感,愛德華沒有氣息,但存在感卻很強。
作為一個被黑魔法師喚醒的屍體,愛德華稱得上是儲存得非常良好,可以知道主人的用心,但對他來說,還是有些毛骨悚然。
雖然這只是一種手段,但即使他已經爬上了皇家騎士團,黑魔法師這種使役屍體的行為還是很少見,一來是黑魔法沒落,二是世局普遍和平,已經不需要用這種方法來保護魔法師本身了。
黑魔法是一門比白魔法更難入門的學科,所有的竅門不是靠想象就可以達成,需要非常精細的平衡以及天賦,不像白魔法,光靠冥想、感覺,就可以簡單地聚起照明光球這樣基礎的魔法。
歐帝斯說索莫納斯家族早就破產了,但從愛德華身上,賽西爾知道這個家破滅的只是形式,真正的精神和最重要的珍寶至今還好好儲存著,最大的體現就是那個自稱已經十八歲的孩子。
安特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