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秋知道秋海棠的處置並無不當,只有付之默然。
秋海棠一嘆道:“羅長老說過天齊門的情形後,我感到很惶恐,如果他們的各地連絡人是以賣唱的掩護的話,很可能有一半是本幫的弟子,而我竟一無所知,我已經把這件事情轉告淨衣門各地分舵,展開一次清查。”
江夢秋連忙道:“那些是否都要受制裁呢?”
秋海棠道:“不曉得,那由各處的分舵主自己決定的,在我這一分舵,則是殺無赦。”
江夢秋望向洪擎天,流露出哀怨的神色。
洪擎天苦笑道:“此事洪某無能為力,因為洪某本人是如此主張,丐幫的弟子過最苦的生活,操司最卑下的職業,最易見異思遷,因此必須有最嚴的紀律來約束他們才行。”
方梅影道:“江兄弟,這件事你管不了,你最好是當作不知道,因為這牽涉到門戶的紀律。”
江夢秋怔了怔,忽然看見方梅影給秋海棠的那一枚青蚨令還放在桌上,乃指道:“這枚青蚊令還有效嗎?”
洪擎天道:“青蚨令乃本幫物,要求一件事,方女俠尚未提出,自然是有效的。”
方梅影已經知道他要幹什麼,連忙道:“江兄弟,這枚青蚨是我的,你可不能動用。”
江夢秋道:“不,是倚紅的,是她贏來的。”
方梅影道:“就算是吧,但你也不能用。”
江夢秋道:“我可以作主,包括她們的所有物在內。”
方梅影一嘆道:“你要明白,青蚊令乃是丐幫的最高信物,拿來贈給他們最尊敬的人,你可不能使人為難,更不可破壞他們的幫規。
江夢秋道:“我不是破壞幫規,而是為一些可憐的人請命,洪幫主,我以青蚨令請求你下令,凡是貴幫中淨衣門的弟子而兼任天齊門連絡人者,予以免究。”
洪擎天大感意外道:“這江公子不是叫洪某作難?”
江夢秋道:“天齊門只是盧滄客設下刺探訊息的連絡站而已。貴幫淨衣門下也是同樣的性質,那些人最多隻是將所得訊息再告訴盧滄客,並不算犯多大的錯失。”
洪擎天道:“但這種情形為門規所不許。”
江夢秋道:“那就叫他們退出天齊門,今後專一從事所職,我相信盧先生會不在乎的。”
秋海棠問道:“天齊門與江公子什麼關係?”,江夢秋道:“什麼關係都沒有,只因為盧滄客是我們的朋友而已,何況天齊門確是沒有作為,每個地方僅一二人,憑這樣的組織,還能有什麼作為呢?”
秋海棠道:“幫主,依屬下之見,假如僅是這種情形,倒不妨賞江公子一個面子,何況在青蚊令下,我們也無法拒絕,但必須保證她們以後不能再犯類似過失。”
江夢秋道:“我可以保證。”
方梅影道:“兄弟,你別保證得太早,盧滄客肯答應嗎?他那個人亦正亦邪,有時很難說話呢。”
江夢秋道:“不需要他答應,我可以叫倚紅與偎翠兩人立即通知天齊門的人:著令凡是身兼丐幫淨衣門下身份者,立刻停止工作,專一效忠丐幫。”
方梅影道:“將來盧滄客知道了不答應呢?”
江夢秋道:“我負責,他要怪罪的話,我一身任之,不過我相信他會答應的,因為他那個人是極其自負的,絕對不願意從別的門派中挖人來為他工作,所以有這種情形發生,恐怕他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屬於丐幫的。”
方梅影點點頭道:“這倒是句真話,盧滄客為人極其驕傲,如查知道他的手下欺騙了他,懲治起來,恐怕比丐幫規條更為苛厲。”
江夢秋道:“所以我才把這件事即速處理,而且不讓他先知道,否則他可能會遷怒丐幫。”
秋海棠柳眉一挑道:“我們難道就怕他不成?”
江夢秋道:“秋姑娘,話不是這樣說,丐幫犯不著樹此強敵,三公中勇士孫不老在魔宮主人手下只是個二流角色,盧滄客的武功卻與天聖君不相上下,如果跟他鬧了,即使擊敗他,也將付出很大的代價。”
秋海棠道:“哪怕流盡全幫弟子的血也在所不惜。”
洪擎天卻正容道:“秋舵主,這話不該你說的。”
秋海棠連忙道:“是!請恕屬下逾規矩之過。”
洪擎天一嘆道:“我身為掌門龍頭,可不能意氣用事,尤其是事關門中千萬名弟兄姊妹的生命,不能以一己的喜怒而輕舉妄動,對盧滄客這個人,我瞭解得較多,他在皖中的望山莊曾經截下許多武林知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