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全是死人了。”
花解語大吃一驚,道:“什麼!?”
幻璃並不抬眼,只淡淡一笑,道:“他修為最高,沒那麼容易死,大概是現了原形,你們進去找找。”
花解語平生希望,拉著湛然便跳了進去,園中草木俱都枯敗,連耐寒的青竹都已經凍死了,直找到一個角落,才見一株碧色牡丹生在地上,大概是察覺到有人接近,正搖擺著慢慢抽枝散葉,漸漸盛開,芬芳吐蕊。碧色牡丹花大如鬥,外圍花瓣淺綠,愈是向裡,愈是碧綠欲流,花芯便如一整塊翡翠一般,極是嬌美鮮豔,正是世間珍品,花中王者“春嫿牡丹”。
低階的花妖無法離開本體太遠,本體若是受損,身體也會跟著受損,但高階的花妖形神合一,人身即花身,花身即人身。所以這應該不是晏嫿的本體之花,而就是晏嫿自己,只是難抗奇寒,所以才被逼得現出了原身。
花解語心頭一鬆,那花前蹲了下來,伸手輕輕撫摸那花瓣,低聲道:“你是晏嫿麼?”
那牡丹搖擺依依,花瓣輕合,似乎在親吻她的手指,湛然道:“難道他現在不能恢復人形?”
一言未畢,眼前光芒一閃,碧衣長髮的美男子已經站在了面前,雖氣息虛弱,仍舊風儀美好,微微一笑:“多承掛念。我沒事。”
花解語鬆了口氣:“你沒事就好。”
晏嫿微笑,一字不問之前寒潭的事,反而上前一步,含笑道:“語兒,你可知花妖的花瓣,是人身的什麼部位?”
花解語愣了一下:“是什麼部位?”
晏嫿輕輕一笑,眨了眨眼睛,湛然早黑著臉上前,一把拉開了花解語:“夠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說這些!還不想想現在要怎麼辦?”
“呃是,”花解語神情也凝重起來,當時只一心掛念他們的安危,當真是甚麼都不顧了,居然大白天飛簷走壁,從皇宮出來今天可是中元節,滿朝文武都在宮中這一著實在很難收拾。想了一想,一時想不出甚麼主張,索性撂開,一把抓了湛然的手,又回手抓了晏嫿,正色道:“不管怎樣,你們還平平安安的在我身邊,就算受罰,就算從此不做公主,我也很開心。”
湛然一愣,眼神登時就是一暖,想了一想,卻又嘆了口氣。晏嫿的眼神卻漸漸迷惘起來,竟沒像平時那樣甜言蜜語,反而看著她的側臉微微出神。
話雖如此,今天這場風波卻的確不好收拾,不止是花解語出宮的問題,還有洛神園死了這麼多人,卻仍是沒找到下手之人,很難向女皇交待,且今天寒霧成球,聲勢浩大,妖精之說必定更加沸沸揚揚,若再這麼不了了之,京城也必定是人心惶惶。
幾人商量了一番,也沒有一個結果,花解語忽然想起,轉頭問道:“幻璃,我這次回宮,能不能順利過關?會不會受罰?”
幻璃輕輕一笑:“我不知我若說你以後樁樁件件都會順風順水,所以這次也一定可以順利過關,你可信麼?”
“我信。”花解語毫不猶豫:“既然這樣,那你們暫時都跟我回宮可成麼?”
湛然微微皺眉,卻未插言,明夜卻上前一步:“公主,你不能把妖物帶回宮中。”花解語愣了一下,明夜指了指湛然和雪澈:“要帶,只能帶這兩人。”
花解語忍不住多看了幻璃一眼,想了一想,指指地上的夙妍:“他是妖?”
明夜遲疑了一下:“他不是人。”
那就是不能確定他是什麼了?花解語微微皺眉,正色道:“明夜,我並非一定要帶他們回宮,可是,今天那個玄衣人你也看到了,他很歷害,還會破你的陣法,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總之不會是好意。你若不許我帶他們回宮,那麼,你覺得他們在哪裡能安全些?”
明夜頓時遲疑,花解語便放緩聲音:“我只是暫時帶他們回去,等洛神園的事情有了結果,我會設法請皇上下旨,讓他們仍舊可以住在洛神園中”
一句話還未說完,幻璃卻截口道:“公主,洛神園已經沒有寒潭了你若讓我們回洛神園,豈不是要讓我們自生自滅?公主你怎麼忍心”出言嬌怯,滿眼幽怨,明明是男兒,做這溫宛女子神情,偏生絕不讓人討厭,反而別有一番風流韻致。
花解語愣了一下:“沒有寒潭了,什麼意思?”話出口的同時,心裡卻也隱約明白,難道說,她把寒潭的寒氣吞掉了?從此之後,她成了活的寒潭?那這些神秘的妖精們豈不是必須跟她住在一起才成?
一念及此,頓時有點頭大。幻璃看在眼中,緩緩的站了起來,烏髮披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