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逗他,湛然還是氣大了:“我遲早有一天被你氣到嘔血。”
花解語笑吟吟的眨眨眼睛:“還是不要了,不然會有狗出來咬你的。”
湛然愣了一愣,才猛然會意她說的是兇獸檮杌,一時又是無言又是好笑:“這種事你也敢拿來開玩笑!”
花解語只是笑,湛然嘆了口氣,坐下來:“到底什麼事這麼開心?”
她忍不住笑道:“你好八卦。”一邊就把手裡的薦書給了他:“我不是開心,我是真的覺得好笑,這傢伙兒子才十二歲,他居然說他‘好生養’,這大概是個武官,這種話也寫上來,笑死人了。”
湛然瞥了兩眼,也忍不住好笑,看她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又忍不住抬手在她頭上敲了一下:“笨蛋,就算大字不識的武官,家裡也養著一百個才高八斗的先生,怎會犯這麼明顯的錯誤?現在你這個長公主正紅的發紫,偏偏誰也不見,誰的信也不回,與誰都不近,與誰也不遠,大家拍馬屁都找不到門兒,所以你看到沒,這些薦書或雅或俗,或莊或諧,甚至這些男子都是各個不同,這是在試探公主殿下的口味呢!”
花解語愣住,眨巴著大眼睛看他,湛然笑續道:“你進宮以來,做過最大的事,除了上次勇救聖駕,就是洛神園了,洛神園是做甚麼的想來已經不是秘密不然你以為這些人為何不送珠寶不送華服首飾,只送這些男人進來?”
難道長公主愛男色的訊息已經傳遍天下了麼?花解語頓時就笑不出了,伏在桌上,原來看似平常的事情裡,樁樁件件都有文章,虧她還當成笑話看。現在再細想一想,女皇這個“代帝執掌後宮,一應事務俱可自專”其實甚為陰險,當初女皇中毒的時候,她當眾立誓,斥退百官,風光一時無兩,所以女皇便索性再推一把,生生把她推到了風頭上。若有一時行差踏錯,或者別的什麼,自然就可以扣上一頂辜負聖恩的帽子。
她眉頭緊鎖,湛然瞥了她幾眼,道:“你有甚麼打算?”花解語一怔,下意識的轉眼,他便一笑:“放心,咱們也不是吃素的,書房寢宮都細細清掃過了。若在自己宮裡還不能有個放心說話的地方,那活著還有甚麼意思。”
話雖如此,最關鍵的話還是能不說就不說比較保險。花解語點了點頭,然後又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本來並不想進宮的,可是那時不能往後退,就只好迎上去。不想得罪大燕天家,就只好身入其中,可是現在我才發現,我好像越陷越深了,將來只怕脫身不易。”
湛然笑了一笑:“我只怕你樂在其中樂不思屬,只要你想脫身,那還不容易?但是暫時而言,皇宮還是個好地方,走一步,看一步,先把靈力提升上來再說。”
“哦!”花解語猛然想到,急拉過湛然來在桌前坐下:“說到靈力,你趕緊幫我畫一張畫像,就畫流羽。那心法,我有好幾個地方不太明白。”
湛然盯了她一眼,卻也沒說什麼,便順從的坐下,刷刷幾筆勾勒出一個雛形,一邊道:“何必找,讓人在洛神園守著就好。流羽既然是為了寒潭而來,那一定還會回來的。”
“我知道,”花解語想了想,“湛然,你當初留在洛神園,是為了什麼?”
他挑眉:“明知故問。”
她正色道:“真的?”
湛然無奈了:“比真金還真。”
花解語點了點頭,自言自語的:“雪澈是為了三生珠不不,他說的是受人所託,三生珠只是恰好遇到。至於其它人,難道真的都是為了寒潭?”她轉回來,看著湛然:“夙妍也醒了,我決定今天晚上設宴,然後好好的問問大家,你幫我瞧著,哪個可能說謊,哪個可能尚有隱情”隨手拍拍他肩,就轉身出去吩咐了。
這種大婦既然面對眾小妾的感覺是怎麼回事?湛然有點苦惱的捏著下巴,然後自嘲的搖了搖頭,仍舊低頭畫像。
其實坦白說,拋開那些宮闈官司不談,此時的日子,的確比在洛神園輕鬆許多,隨著花解語的地位水漲船高,鳳棲宮的下人也越來越聽話。
於是花解語一聲令下,宴席便擺了上來,不止洛神園諸男子,連先生和王先生也在被邀之列。可是所有人都齊了,唯獨不見雪澈。吩咐在宮中找了兩圈仍是不見。
雪澈在皇宮,如果要離開鳳棲宮,只可能去太醫院,因為他名義上是太醫院的人,而太醫院的藥房中網羅天下奇珍,雪澈也很感興趣。可是他平時去都會知會花解語,最多一兩個時辰就回來了,怎可能逗留這麼久?
可再打發人去太醫院找了一圈,仍舊不見人影,花解語這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