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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他連花解語的名字都要想一想才知道,顯然並無多少交情那他為甚麼要護著他,而且他說的是“不要再與她為難”,好像已經明知是他理虧,且將繼續尋仇?一念及此,孔妍和心頭不由得一寒,面上更是恭恭敬敬,道:“是,孔妍和謹遵鳳王神旨。”

他忿忿不平,他假做恭敬,他巧言令色對流羽來說似乎完全沒有甚麼影響,他眼睛雖看著他,卻與看著蒼生萬物完全一樣,不管王族皇子,還是一隻烏鴉,對他而言,都只是族人之一。他略一沉吟,沒有甚麼別的事情要吩咐,便道:“你們去罷。若非必要,不要在人間流連。”

孔妍和只得躬身應了,帶著幾個孔雀長老轉身離開。

湛然上前施禮,道:“多謝援手。沒想到湛然竟有幸與鳳王同居一院,當真榮幸之至。”

流羽只略略頷首,竟連一句話都不曾再說,轉身就走。流羽為人素來清冷淡漠,不同於雪澈的溫柔靦腆,外冷內熱,他是真正的不在意,正因為對世事並不在意,所以才能真的淡然。看到他對湛然的模樣,才發現他對孔妍和幾人,真的已經算是和顏悅色了

花解語咬了咬唇,道:“鳳王。”流羽不答,腳下亦不停,花解語全身無力,想邁步追上兩步都不能,一咬牙,索性道:“鳳流羽!”

終流羽一生,被人這樣連名帶姓叫的時候只怕也屈指可數。流羽微怔,緩緩的回過頭來,顯然微訝,花解語也不敢看他,飛快的道:“我的養父母是鴉妖,我也算是半個飛禽!”鏗鏘的說完,終於還是吭哧了一下:“鳳王你說是不是?”

自認飛禽,卻敢直呼鳳王的名字,敢直呼鳳王的名字,偏偏連頭都不敢抬,眼前的小女子,似乎總能讓他覺得意外。流羽負手轉回了身,等著她的下一句話,花解語看他不曾否認,暗中鬆了口氣,其實她也很怕,可是卻似乎明知道,流羽不會因此而怎樣,而且,這樣的方式對他有效她就是要賴在他身邊當飛禽,他就不會硬把她拒之門外。

於是她福身道:“花解語有事情想請教鳳王。”

流羽嗯了一聲。湛然冷眼旁觀,看她軟硬兼施,放著他這麼大個人不問,卻硬要問流羽,心裡頗有點兒酸溜溜的。誰知下一刻,花解語便回過手臂,硬把他拉到流羽面前,道:“鳳王,這個人受的傷,要不要緊?”

不止湛然,連鳳王覺得訝然,停了一停,才道,“不要緊。”

湛然又氣又笑,卻又有些甜絲絲的,回手就敲了敲她的腦袋:“這種事,何必要問他?直接問我不好麼?”

花解語不答,又道:“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請教,”也不等流羽回答,便自顧自的道:“這檮杌是怎麼回事?跟我有甚麼關係?我我,我是檮杌嗎?”

流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緩緩的道,“你不是檮杌。”

短短五個字,花解語大大的鬆了口氣,全身都是一輕。湛然也說她不可能是兇獸,但是湛然對她幾乎是無原則的維護,他的話完全不可信,可是流羽既然開口,就一定是真的。

流羽緩緩的道:“你若是檮杌,既然已經出世,全身血脈氣息都會隨之轉變。但你血脈氣息未變,卻有檮杌現世,我猜想,檮杌之靈,一定潛伏在你身體的某個角落,被甚麼觸動而驚醒,你的的羽衣裡有我的力量,意外催生了檮杌生長,才會綻放出驚人的力量,現在卻又退回一隅,再等一會兒,只怕便瞧不出任何痕跡了。”

湛然聽的連連點頭,道:“鳳王,這個有法子驅除麼?”流羽看了他一眼,卻不回答,湛然挑眉笑道:“鳳王陛下,難道不是你的族人,就連句話也吝嗇了麼?”

流羽答道:“旁人無法驅除。”

湛然微微一怔,便即瞭然,暗歎自己當真關心則亂了。兇獸本來是絕對不可能與其它生靈共存一處的,可是在花解語體內,卻偏偏與她共存,甚至不曾傷她,這種情形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花解語曾降伏了他,將他藏在自己身體中某個地方,也許可以做為一種奇異的攻擊法器使用。另一個可能,就是在花解語身上設定封印的人,將兇獸之力封印在她體內,也許是為了保護她,也許是為了掩飾

但是這樣一來,花解語的身體便像是兇獸的巢穴一般,旁人若要強行驅除,一定會傷到花解語,只除非是花解語自己將檮杌逐出體外,但如果檮杌賴著不走,就很麻煩但這樣倒是可以放心,花解語暫時是安全的,因為檮杌再怎麼窮兇極惡,也只是對“外”,卻一般不會傷害“內”。

這許多情形,花解語都只似懂非懂,可是流羽說這麼長的句子已經很難得,她實在沒那個膽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