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為甚麼,竟有很多魔的屍體,所以形成了魔氣,有一個神界法寶將魔氣困在其中,可是魔氣在地底生髮,滲透入土壤江水,所以終於還是有少少的外溢,便形成了東勝的瘟疫。”
她說的頗有不盡不實之處,但妖凌風為人雖則豪爽,卻也機警,只挑了挑眉,便道:“那這件事,還真的有點兒難辦”
花解語看他雖然嘴上說難辦,神色卻十分輕鬆,急恭惟道:“若是別人來辦,自然是難的,但妖族太子爺在此,哪有甚麼事情辦不得?”
妖凌風哈哈大笑,笑道:“辦法不是沒有,可是,你得罪了我們家凌雲,他未必肯幫忙。”
花解語急道:“我哪有得罪他?我還放他進我寶圖中修煉呢!再說,就算我得罪了他,不是還有你麼?他怎會不聽你話?”
妖凌風笑著伸手指了指她,眼中全是揶揄,卻不多說,只笑道:“凌雲剛才傳訊給我,說要去取驅魔鏡來。現在魔氣根源已除,到時候做出些安神除穢,強身健體的丹丸派發給百姓,再暗中用驅魔鏡照射,應該可以奏功,只是百姓太多,總得有十幾日之功。”
花解語大喜過望,連聲謝了,妖凌風頗為得意,笑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湛然的奉天神劍,正大堂皇,用劍氣驅魔,只怕比驅魔鏡還要有效”
花解語脫口而出:“不要!”妖凌風愣了一下,她忽悟說的太急,急回頭歉然的看了湛然一眼,湛然對她略略搖頭以示無妨,她這才回過頭來,咳道:“不要用神劍,百姓已經奄奄一息,怎經的起強行驅除。”
妖凌風不由得挑了挑長眉,意味深長的來回看了看兩人,湛然一笑,若無其事的道:“怎的在這種地方說個沒完?我們還是回去罷!”一邊說著,便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妖凌風放出飛行法器,幾人便坐了上去。花解語有心要跟湛然說句甚麼,一時卻想不起要怎麼說。其實她只是覺得這劍來自奉天神將,而奉天神將似乎暗中聽命於北天帝君,這實在有些不妥,卻說不出不妥在何處
她偷眼看他第三次的時候,飛行法器已經到了他們下榻的小院,湛然仍舊抱她起來,直把她送入房間,放在床上。花解語吸了口氣,道:“湛然”誰知他恰於此時抬眼,道:“語兒。”四目對視,兩人都不由得一笑,剛才那種尷尬的氣氛,登時便消散了。湛然笑著在床邊坐了下來,道:“你先說。”
“不,你先說。”
湛然一笑:“我沒有介意,我沒有多心,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有點兒吃醋好了,換你了。”
花解語又氣又笑,就這傢伙,整天把吃醋掛在嘴邊上偏生還是真的明知道他說的是妖凌風,卻是不由自主的心虛,停了一息,才笑道:“那我就沒有話要說了。”
湛然笑道:“真的?同我真的沒話要說了?”
一邊調笑的眨一下眼睛,花解語一笑,忽然想到一事,急道:“對了,我想問問你,你的兵無界,是跟你師父學的麼?”
湛然倒是一怔:“不是,我得到思無界心法,完全是個意外,我後來也曾細細回想,不像是甚麼命中註定之類你若想聽,我改天細細講給你聽。”他頓了一頓,有些遲疑,卻仍是續道:“我師父只教了我一套修煉的功法,並帶我入門,後來又指點我得到奉天神劍,之後便不曾出現過。”
花解語點了點頭,細想了一下,還是向他招手,湛然急靠過來,她便貼著他的耳朵,低低的道:“思無界的傳人,也在我身邊。”
湛然一怔,十分驚訝,喃喃的道:“世上居然真的有思無界?”她點頭,他便一笑,輕聲道:“若當真如此,那也許,力無界也會出現無界仙法本就是一體,若入世,便會同時入世”
花解語仍是點了點頭。她也是這樣想的,她也算命運多舛,可是每當絕處,總會逢生,且常常會有意外的驚喜,有貴人相助,比如鳳王,比如湛然,比如幻璃如果墮入人間時,有人對她有甚麼善意,似乎不像,但如果有惡意,就不可能給她這些她有時會異想天開的想,會不會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卻每每啞然失笑
所以這一切,歸根到根,也不過是一句話“人算不如天算”,神仙算,仍舊不如天算,有些事情也許的確是有人刻意設計,但也有很多事情,是花解語,是鳳王,是湛然是他們每一個人,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就連那些神仙們,也想不到。
第二天近午,大軍終於到了,隨之而來的還有東勝的知州。
妖凌雲的驅魔鏡昨日就已經到了,夜驚瀾和雪澈的丹丸也都在紅塵煉獄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