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是熟悉,花解語忍不住閉了一下眼睛
眼前好似忽然化做了血腥戰場,無數魔兵組成了數個陣勢,長矛飛舞,魔氣瀰漫,時而交錯佈陣,時而萬箭齊發,收發由心,數丈飲血卻攸乎收回慘呼聲中,無數天兵天將倒在血泊之中,大軍節節後退
那種情形全似夢境,可是那種心急如焚,那種苦心焦思,那種痛苦,卻極是分明,好似身在其境魔軍一向好勇鬥狠,全無章法,雖然魔功歷害,魔體強韌,卻是各自為戰,幾乎是一群烏合之眾,乍然布成這般魔陣,戰鬥力竟是十倍百倍的提升,讓人全然措手不及,一敗塗地
不要,不要!縱拼盡全力,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
忽聽天兵天將齊聲發喊,聲如雷鳴:“帝君!帝君!”回頭時,身穿戰甲的男子一騎天馬,飛馳而來,劍眉挺秀,星瞳湛亮,薄唇緊抿,天生明朗的眉眼五官,便如晴天麗日一般,神情卻是如此的凝重
飛將軍從天而降,他是湛然?不,他應該是北天帝君難道他真的是挽陣仗於水火的英雄?難道她真的是誤了諸多天兵天將的罪人?
頭猛然就是一痛,她身不由已的後退幾步,伸手捏了額角,不知是誰扶住了她,花解語定了定神,夙妍上前一步,有些焦急,比了比陣中的幻璃。意即問她要不要開啟法陣。
花解語定了定神,再看場中時,幻璃似乎仍是遊刃有餘,修長身影分花拂葉,眉眼明媚如水,發上珍珠交相叩擊,如珠落玉盤,叮咚聲忽急忽緩,響個不停。
他顯然在施展幻術,細看時,才發現那幾個孔雀長老攻勢雖急,卻有大半招呼到了同伴身上,陣勢已經亂成一亂,只是空自揮擺如風,孔妍和早看出不對,連聲呼喝,幾個孔雀長老卻已經聽而不聞。忽聽珠兒唰拉拉一陣急響,那修長俊俏人影輕盈盈的自陣仗中一躍而出,那幾個孔雀長老發一聲喊,俱都發起狂來,彼此亂砍亂刺,戰成一團。
幻璃笑吟吟的向她走過來,眉眼間風致嫣然,面容仍舊說不出的嫵媚妖嬈,向她淺淺一笑,悠然道:“幸不辱命。”
不知是不是一種錯覺,她總覺得,他發上的珍珠似乎黯淡了些少了那樣清透柔潤的光花解語正要說話,忽聽身後晏嫿道:“語兒,有外人侵入青歧山,似乎是神界中人。”
花解語一怔,當機立斷,急向夙妍擺了下手,飛一般退後,幻璃等人亦隨之退後,幾人背靠神木宮。空中似有風聲拂過,一個身穿戰甲的天將乍然出現在面前,那面容她實在太過熟悉,頓時大吃一驚,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一句“父親”險些脫口叫出。
與此同時,夙妍所佈的法陣亦隨之引動,地面似乎忽然凸起了一個巨大的山包,將那天將輕輕掀翻,他雖神通廣大,可是總不能與花解語隔山對答,只得提氣縱身向後跳去,孔雀族眾人也被波及,站立不穩,各自退後,受傷的孔雀長老更是骨碌碌直滾下去。可是他們的落足之地,又有同樣的山包湧起,便如波浪一般,一步步將他們推遠。
那天將眼看距花解語越來越遠,焦躁起來,不退反進,連著躍過了幾個山包,道:“公主,公主!你難道不記得微臣了麼?”
花解語一聲不吭,只是張大眼睛看著他,幻璃本就在她身邊,急捏捏她手,示意她來讀他的思想,可是花解語心潮起伏之下,竟是怎麼都無法專心。她實在沒有想到,眼前之人,竟是她的鴉父她當然記得,鳳王說“你的鴉父是衡天神將,中天帝君要他們保護你,所以並未封存他們的神力,以他們的本事,一舉手之間便可以毀去整個孔雀族,怎可能意外死去,還遺失了神珠?”可是卻怎麼也無法接受,鴉父即衡天神將
衡天神將落足之處,仍是站立不穩,他索性跳起,整個人懸空停在空中,急續道:“瑤姬!公主!你縱不信天下人,也該信我!”
要信他麼?她記得他溫和慈愛的眼神,記得他笑著摸她的頭髮,記得他在孔雀妖欺負她的時候,擋在她面前不論怎樣,她都不相信這一切是一場陰謀。她心裡一片混亂,怔怔看他,眼裡竟溢了淚,喃喃的道:“父親”
衡天神將放柔聲音,輕聲道:“公主,微臣不敢,千萬莫再如此稱呼我是中天帝君座下衡天神將,奉旨帶公主回中天界。”一邊說,一邊向她伸出手來,神情十分溫和恭敬。
花解語幾乎沒有聽他在說什麼,只喃喃的道:“我以為你們已經死了,我很難過”
衡天神將道:“令公主傷心,微臣有罪微臣只是奉旨行事,還望公主莫要見怪”
幻璃早凝了眉,用力握緊她的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