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提刀殺了她,而她,也無法與他交談所以,不如還是做夜驚瀾罷,朋友總比敵人要好,有時候做自己真的需要勇氣
他緩緩的把話題拉回去:“總之,今晚天葬,我會去爭魔君之位,你要不要來看?”她心頭一跳,不知為何,卻不覺得怕:“在魔族眾多的地方,我怕會暴露形跡。”
他微笑:“你是我的客人,不管身上有甚麼氣息,又怎樣?難道誰還敢為難你不成?”頓了一頓,又道:“你放心,我已經提議招幾個妖族上來,到時你混在他們中間,不會有事的。”
她覺得今天晚上已經驚訝了太多次,已經麻木了:“召幾個妖族上來?”
“對,我說要他們幫我煉丹”他笑,看了看天色:“只怕也快到了,你到時就雜在中間就好。”
花解語想了一想,便點了點頭,道:“好,你要小心。”
他點了點頭,花解語便道:“我去北天界看看,若無事情,立刻就回來找你。”
他仍是點了點頭,一邊含笑道:“魔界此時自顧不暇,難道還會盤算你的北天界不成?”
她卻仍是撤了結界,轉身從房中離開,而且,也真的回到北天界轉了一圈,又向雪澈拿了幾枚可以禁錮魔息的丹藥,做了一番準備再回到魔界時,“夜驚瀾”,也即是現在的魔弒天身邊,已經多了幾個妖族,花解語此時身上本來就有偽裝,那幾個妖族也已經被魔契控制,十分老實聽話,於是她順理成章的便匯入了他們之中。
夜驚瀾開爐煉丹,連煉了幾爐天色也漸漸斬黑了下來,魔界中處處是人聲,遠比平時要喧囂的多臨近子時,夜驚瀾煉出了最後的一爐丹,從煉丹房出來,舉帕拭淚,一邊側頭,深深的看了花解語一眼。
只這一眼,花解語寬心大放他不是魔弒天。這是屬於夜驚瀾的眼神,也就是說,魔弒天雖然佔據他的身體,但並不是一直在。夜驚瀾並沒有死,而且,他已知道自己曾被佔據,顯然也已經做了防備。花解語迎上去,道:“丹藥不是一天就能煉完的,夜大師要保重身體。”
夜驚瀾哼笑一聲,道:“你放心,我好的很,我們去歸空場罷。”
花解語點頭,他的意思是說情形仍在他控制之中,此時沒有別的辦法,就算不放心也得放心了。她已經知道,所謂歸空場,就是為魔族舉行天葬的地方,塵歸塵,土歸土,而魔卻歸空這名字取的頗有幾分憚意。花解語發現魔族之中,常常會有很多事讓她意外,比如天葬,比如這個名字還比如,此時身邊這些魔族。
他們正在走向歸空場,而身周的魔族,居然都在胳膊上繫上了一根白色的帶子,而且,即使此時天葬的人不是魔君,他們也仍是如此。這是一種對亡人,或者說即將成空的族人的尊重,而魔君此時,與每一個族人,俱都平等。不想魔族對世情,竟有這樣的領悟。
不一會兒,便到了歸空場中,場中已經高高的架起了一個平臺,平臺上放著一個透明的罩子,罩子中,便是魔弒天的身體他正靜靜的躺著,衣發俱都理的平順,因為放置的極高,所以更顯出了異樣的俊美與高貴在魔的眼中看來,這無疑是一具極為完美的身體,便如一件無縫的天衣,堅韌靈活處已經稱的上無懈可擊只除了沒有神志。其實魔弒天既然已經可以靈活的抽出神魂,就說明神魂已經戰勝了身體,也就是說,他已經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可是,也許是因為身體曾經背叛了他,也許是因為別的,他居然選擇了放棄,放棄了這個修煉了不知多久的魔身。
他做事,似乎永遠如此瘋狂,如此出人意料。不知道今天晚上,他會如何對付背叛他的人?她是靜觀其變,還是怎樣?她想的入神,身邊的夜驚瀾忽然靠過來,極輕的碰了碰她的手肘,道:“你在想什麼?”
咦?魔弒天回來了她神色絲毫不變,道:“我在想,魔弒天本來是人類,為何會成了魔,又成了魔君?這中間的過程,想必十分十分的艱難痛苦”
他身子幾不可察的一僵:“你怎麼知道他是人類?”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前些日子,就是天刑臺崩塌之後,我有很久昏迷不醒,其實就是月老的桃花玉,將我帶入了一個幻境,類似於人類修士的歷劫我在幻境中看到過他。”
他急道:“然後呢?”
“我不記得了,我不記得幻境中發生過甚麼我只記得他這張臉,但我從幻境中醒來之後,所有的情形,就都不記得了”
隔了良久,他才輕輕哦了一聲,微覺失望,卻又有些欣喜記不得當然遺憾,可是,他在她的幻境中出現,起碼可以證明,她心裡,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