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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拉著他走,他便隨著她轉了身。他身材頎長,那碧衣少女卻又異常嬌小,整個人掛在他手臂上,跳跳蹦蹦,便似小鳥依人一般,走出幾步,北漠卻又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

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她依依含笑,這種若有若無的默契大大鼓勵了他,他俊面微微泛紅,下了決心一般,輕輕推開了那個少女,轉身鏗鏘的走到她面前,以一種宣誓般的神情,道:“我叫北漠。”

她點頭:“我聽到了。鈸”

他卻在一句話之後瞬間失了氣勢,“你,不,我是說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麼”

她嫣然一笑,“我叫花解語。”

他深黑的瞳仁乍然一亮,雙眼熱切的看著她:“我我還可以見到你麼?”

她點點頭:“好。”他頓時驚喜交集,一對瞳仁亮的耀眼,然後她笑盈盈的續道:“你家在哪裡,我會去你家求親。”

他愕然的張大了眼睛,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一會兒,才語無倫次的道:“這怎麼成這不成不不,我是說這很好,可是我是男子,應該我向姑娘你求親才是怎麼能讓你”

她想了一下:“不,這一次,本來就應該是我向你求親。”

鳳冠霞帔,八抬大轎,她做了他的新娘,喜堂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她自紅蓋頭下悄垂了眼,能看到他喜服的下襬,在她面前搖來搖去,他正微袖著手,修長手指都被那滿屋的喜氣映的紅了。

滿堂祝禱聲聲,歡聲笑語,有的說郎才女貌,有的說天作之合耳邊喜娘悄勸,說這時候可不能拉著新娘的手兒,將來有的你拉呢;老婦人笑嗔,說新郎倌兒笑的像傻子一樣,怎麼就歡喜成這樣朋友們取笑,就算再心急也不能扔下滿堂賀客接著就洞房呀

不知為何,這情形竟是異常的熟悉,好像就在昨天,還聽到這滿耳的喧譁笑鬧,還聽到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她當時還想,他五官生的如此舒展俊朗,人又如此溫文儒雅,就算再怎麼也不至於被人說笑的像傻子一樣罷可是輕蕩起了蓋頭偷看時,他正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真的笑的像傻子一樣,旁邊人推他拉他,笑他勸他,他早已經充耳不聞,滿眼滿心,只餘了他的新娘,完全失了常態

不知隔了多久,她終於坐在了喜房之中,幾乎是立刻的,他就走了進來,伸手來拉她的手兒,一邊柔聲道:“好語兒,是不是你?”

旁站的人齊聲笑了出來,可是時至今日,她才懂了他的患得患失,於是她輕聲答他:“是我,漠郎,是我”

他喜出望外,伸手想去掀她的蓋頭,旁邊人拉的拉,笑的笑,好一番忙亂終於,他拿了秤桿兒,挑下了紅蓋頭,在床邊坐了下來,下人將兩人的衣襬頭髮各系了一結,將交杯酒捧了上來。他只是看著她,痴了一般看著,她便抬手取了交杯酒,遞到他手裡,拉過他手臂,繞在自己的手臂上。他始終像木偶一樣,由著她擺弄,一直到她將酒湊到唇邊,他才猛然回神,急對她笑了笑,星瞳脈脈,四目對視,兩人慢慢飲下了杯中酒。

北天帝君與瑤姬的婚事,依足人間規矩,拜堂結髮,交杯而飲。神界傳言中如此英明神武的北天帝君,一直都這樣傻傻的,木木的除了看她和笑,他完全不知道要做甚麼也許真的是太無心,她竟覺得很尷尬,她習慣了樣樣事都努力做到最好,她覺得這樣一個一生中最重要的儀式,她的新郎應該有最完美最無懈可擊的表現

她以為自己真的已經決定了,要做一個好妻子,可是,竟沒有細想過他為甚麼會如此,只是儘量周到的幫他圓場一直到現在,她才明白,這裡面滿滿的全是愛,男人只有面對自己愛的女人,才會這樣失魂落魄,忘記一切,甚至忘記自己在不在意的人面前,才可以永遠溫文儒雅,倜儻風流,無懈可擊所以,有時候,為自己愛的人,做過多少“事”,遠不及為自己愛的人,做過多少“傻事”,更來的讓人感動。

她唇間沾了酒液,異常的鮮潤閃亮,喜燭下,她的眸中像漾了水,閃盈盈的。他眼神攸的一暗,看也不看的將杯子放在托盤上。下人福身退下,關了房門,幾乎是同一刻,他已經張臂,輕輕將她擁入懷中,柔聲道:“語兒。”

“嗯。”“語兒”

“嗯。”

“好語兒”

她笑出聲來,雙手攬了他的脖子,看著他的眼睛:“是我,是我傻瓜,是我”

他一下子就靜了下來,就那樣深深的,深深的看著她不知隔了多久,他才終於緩緩的停下來,額頭抵了額頭,鼻尖抵了鼻尖,他喃喃的道:“語兒,你真美你真美”停了一息,他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