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皇的法陣,樊少皇的做法就更簡單了——他衝綠瞳殭屍一抬下巴,示意它:去拿!
——畫地為牢之術圈子越大越耗法力,樊少皇率先動手,那道士在他的禁制中施法,果然無法一併圈住離他五步之外的綠瞳殭屍!
綠瞳殭屍跟著他許久,取個寶還是不在話下。它徑直越過該道士,掐了個法訣取了那寶貝,入手卻只是塊古拙銅鏡,光澤陣舊,並無出奇之處。
它不過略略一望,心中便是暗驚,那銅鏡中映出它的影象卻是青面獠牙、皮如陳革,枯敗的白髮長長披散,面目猙獰可怖。那是它的屍形。HP之我是啞炮
到底是何寶貝竟然可以破它幻象?
它覺得這塊鏡子可不能落在巧兒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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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還在陣中掙扎的道士就氣壞了:“你卑鄙!”
是罵樊少皇。
正所謂兵不厭詐,樊少皇不以為意。能第一時間趕到這裡的人,都不會弱,他心中有數,但是仗著自己的屍煞,也並不懼。最重要的當然是得先把寶貝拿到手,不然打也白打。
兩個道士幾乎同時衝破法陣,在山林中鬥法。綠瞳殭屍拿著那銅鏡在山林中饒有興趣地照來照去,那銅子也不知是何寶物,但無論任任妖魅再高深的幻形之術都逃不過它輕輕一照。
它見過照妖鏡,但一般的照妖鏡可破不了它的幻形術。兩個道士在它身邊打來打去,它也不在意——樊少皇隱藏著起碼六七的功力呢,死不了。
然後它就發現了一個更為恐怖的事情——除了能追塑妖物本源,那鏡子不管照著誰,都是透視效果,也就是說,萬物在它面前,其實都是裸奔。於是綠瞳殭屍淚流滿面地看著面前兩個道法高深的道士在它面前使用高深道法,滿面嚴肅卻□□
蒼天啊、大地啊,到底是誰發明了這般猥瑣的法寶啊
它一個屍看得無語凝噎,不知道如果以後樊少皇用這法寶收妖捉鬼會不會長針眼
雷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山間突然一片寂靜,連林中婆娑疏枝都失去了聲響,一陣香氣慢慢地瀰漫了山間。打鬥的兩個人也都不約而同地住了手,樊少皇面色凝重,轉身提了綠瞳殭屍就打算走,可是他的速度明顯不夠快。
一個人,準備地說是一個人形物已經緩步走了過來。
那是生平第一次,綠瞳殭屍恨自己視力太佳。其實那本該是個挺美好的場景,大雨初歇,香氣瀰漫的山野,一個人靜靜地踏枯枝落葉而來,飄逸的裙角撫過落葉,環佩叮鐺,步履娉婷。
雨水和泥垢彷彿都下意識地避開了她,她靜默地佇立在這雨夜荒山,不染半分風塵。
可不幸的是綠瞳殭屍的視力實在太好,好到能看清那位踏夜霧風雨而來的“佳人”巨人般的身高、光禿禿的頭、水桶粗的腰哦不,她其實已經沒有腰了,就算腰帶勒得再緊,也不過是個勒緊腰帶的水桶
她停在離三人五步之遙的地方,目光微微一掃,綠瞳殭屍一驚,竟是再難移動半分。那是一種妖邪之物本能的恐懼,它在害怕她,它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害怕她!
而她似乎也對綠瞳殭屍有了些興趣,眼波流轉著打量它,只是一眼,綠瞳殭屍連指尖都在顫抖,那彷彿凡人眼前的神祗,每一個毛孔都在告訴它應該置頂膜拜。
可是它生於塵世數千年,從不曾有過這般的驚怖。那女子眸子再轉,似是施加了壓力,它終於雙膝一屈,跪倒在她面前。她這時方才笑著走過來,一手勾了它的下巴,細細打量它。
綠瞳殭屍覺得自己應該反抗,起碼也應該拒絕,可是它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只得任她打量。
一種未知的力量牢牢地牽制著它,而對方甚至未動半分殺機。
甚幸她並未打量它多久,片刻之後她已然轉頭:“你收服了它麼,應龍?”
她是看著樊少皇說話,樊少皇卻沒什麼反應,兩個道士俱都驚疑不定地看她。她又偏頭看了看旁邊的道士,很快便發現二人其實是在打鬥,她朝樊少皇走過去,廣袖一揮,那與四成功力的樊少皇實力不相上下的道士突然全身發黑。
他甚至沒有任何反應,只嗅到一陣焦味,再一低頭,頭已經掉落在泥濘的雨夜山間,很快整個人都化作飛灰。
樊少皇退後一步警惕地打量她,聲音依然冰冷:“你是誰?”
似突然想起什麼,那女子停在他身前三步,語聲親暱:“我是魃。你呢,今世的你又叫什麼名字?”
她並沒有出手的意思,樊少皇也無意與她糾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