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姨太也是母憑女貴,在柳府便是大太太也得讓著她三分。
這些年前來柳府為九姑娘提親的人家亦是不計其數,奈何柳員外一心想著菩薩當年的話,料定柳水仙必是大富大貴的命,其它人家他是絕計不放在眼裡的。
及至後來,平南王一家路過季州,各州府設宴招待,柳員外當時為季州首富,尋思著這種場合,來往的必然都是達官權貴,便把自己女兒柳水仙收拾妝辦了一番,也給帶上前去趕宴。
誰知道與柳水仙一個照面,那平南王世子便似著了魔一般認定了非此女不娶。平南王府起初也不同意——那時候的人都重門風,柳府雖是大戶人家,卻不過是商人出身,且柳水仙還是庶女,要進平南王府,做個側妃已是抬舉,怎麼可能娶為正室?
偏生平南王世子咬牙堅持,夜晚甚至偷偷爬牆前來欲私會柳水仙,被柳家護院捉住,差點就是一頓好打。平南王卻是真的打了他一頓,卻終是扭不過他,也只得不情不願地訂了這門親事。
柳員外做夢也沒想到能攀上這門皇親貴戚,對當年觀音一夢的事件更是信得不得了。對柳水仙的寵愛亦更甚,便是府中幾個嫡女、嫡子也不能及其萬一。
綠瞳殭屍去的時候柳水仙正在繡嫁妝,柳員外給她請了季州最有名的繡娘,專門教她女紅,故她的繡活做得極好。六姨太也在她房裡,為孃的知道孩子要嫁出去,心情總是複雜些。
夫家不好,怕她受苦。夫家好,又擔心她受人欺負。
柳水仙是親近她這個孃親的,這十六年柳府上下對她都極好,尤其是定了平南王府這門親事之後,大夥想著她會是將來的平南王世子妃,更是不敢馬虎。她自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手心裡,未經歷過任何風雨。
六姨太令丫頭將一匣子首飾放在桌上,柳水仙也擱了繃架去看。她笑著撿了累絲螭紋金簪在她髮際比劃了一番,又嘆道:“那平南王府乃天潢貴胄,實非尋常人家可比。嫁過去之後,可就不比在自己家裡”
她欲再說什麼,終是沒有說下去,又撿了嬰戲蓮紋釵與柳水仙試戴。綠瞳殭屍站在窗外,只聽見柳水仙的聲音,極柔,並沒有絲毫驕橫之態:“六娘寬心,此些進退,水仙省得。”
房中母女又聊了些閒話,六姨太方才起身離開了。有丫頭進來鋪了床,又打了水給柳水仙淨面漱口,折騰了足有一刻鐘方退了出去。
夏天天氣炎熱,伺候柳水仙睡下之後,丫頭將燭火熄滅,房間裡光線頓時暗下來,只餘夜光璧散發著淺橙色的幽光。
綠瞳殭屍在牆外呆了好一陣,聽得屋內再無聲響始悄悄進去。它入內自是不需翻窗的,在榻前站了一會,只見蔥綠繡花鳥草蟲的煙羅紗帳裡,一人影側身而臥,天熱,身上只蓋了層薄被,更顯得身姿窈窕。
綠瞳殭屍有些激動,它輕輕掀了輕薄的紗帳,在床沿坐下,只見帳內人兒的長髮如雲似墨般鋪散在玉枕上,它拈了一屢在手裡輕輕把玩,只覺得手感如絲,眼前人兒和記憶中的巧兒,它一時找不出相似之處。
它有些恍惑,更按捺不住欣喜,不管怎樣,總算是找到了。
它俯身將臉貼在柳水仙臉頰,冷不防睡夢中的柳水仙睜開了眼睛,惺忪的睡眼打量了它半晌,突然一聲尖叫,令整個柳員外府都從睡夢中醒來。
作者有話要說:咳;以為出去一天就可以回來;誰知道昨天沒回來。。。。半夜翻到女子臥室是不對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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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這個殭屍搶老婆
第六十一章:這個殭屍搶老婆
柳水仙起初仍以為在作夢,待她使勁揉了揉眼睛方才清醒過來。(寂寞成灰俯照大地)她床上確實坐了個男人;室內光線不佳;她只能看到他銀白色的長髮和碧色的瞳孔。偏生綠瞳殭屍還不自覺;抬頭衝她露了個(自以為)溫柔的微笑,現出寸許長的獠牙。
“巧兒。”它柔聲喚她,柳水仙一聲尖叫將柳員外府的護院全都引了過來,一群青衣皂帽的家丁圍住了柳水仙的房間;六姨太記掛著女兒;當先推開房門。綠瞳殭屍下意識將柳水仙攬到懷裡,柳水仙極力掙扎,門外的柳員外已是氣炸了肺:“大膽淫賊,竟敢壞我女兒清白!”
柳水仙喚了一聲爹爹,掙扎得更兇了。綠瞳殭屍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害怕;她好像不記得自己了。
家丁們持著棍棒衝上來,綠瞳殭屍不願與他們動手,又怕混亂中傷到巧兒,只得以一手相擋鬆開了柳水仙。而柳水仙一掙脫,立時便撲進了她父親的懷裡,再不敢多看它一眼。綠瞳殭屍一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