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笑了笑:“傻丫頭。”我如何放得下心不去管你。他轉身,看向身材已然拔高,恢復到從前那玲瓏身段的少司命——這是他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兒,無論命運將她變作什麼模樣,他都會疼愛著。即便再心痛。
“帝君”
少司命張了張嘴,卻聽得有仙官由遠及近而來,向著他們三人掬了掬手,稟告道:“帝君,珵越上神和鶴君已經到南天門了。”
☆、062。神魂歸位
訊息傳回玉清宮時,南極長生大帝正坐在院中飲酒,銀杏在一旁侍奉著。自從梅娘請命走後,長生大帝便一直沒能安穩地睡上一覺。一來憂心失蹤了的鶴君是否安全,二來是對偷偷跟著梅娘走了的玉簪不能放心。
有時候銀杏也在想,玉簪那丫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身而仙胎,本就是件前世積聚了無量功德的好事。這九重天上,有些人有些事,卻是無論何種身份都不能去期許的。就譬如說,像鶴君那般清風朗月的人物。對鶴君生了心思的仙子,並不在少數,可真正敢追著他跑的,恐怕漫天漫地也只有玉簪一人。
銀杏低下頭,忍不住嘆了口氣。也不知現在到底怎樣了,雖並不大喜歡玉簪,可到底共事了這麼多年,多少總有些情分在,無論如何也是不想她出事的,只盼著她最後能夠安全回來。
“走吧,去凌霄殿。”南極長生大帝起身,回頭見銀杏仍呆愣地立在原地,不由又道,“不是在擔心玉簪的安危麼,怎麼,不願跟著本尊去凌霄殿看望歷經生死之劫歸來的那三人?”
銀杏恍然,忙不迭點頭跟上。
梅娘立在煌煌大殿之中,滿心鬱結地看著坐在對面高位上沉默不語的天君。在她心中,無論怎樣,仍是對這人心有牴觸。能登上天君之位的人,必然有著非同尋常的本事。
“梅娘,你可知罪?”
天君的聲音冰冷地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重重的威懾感。梅娘心頭一沉,回道:“梅娘不知。”
她確實不知又犯了何罪。自重回天界後,她便一直待在東玄宮中侍奉珵越上神,這次也是自請離開九重天去到鳩摩山尋找青羽的,並不知這其中又有哪裡犯了過錯。
從北冥之海回到南天門的這一路,十分的順堂。原以為之後也就沒什麼事了,沒想到入了凌霄殿,竟然又出了這麼一出事情。
“你當真不知?”
梅娘蹙眉,珵越和青羽的表情也生出了些許的不悅。“梅娘此次去到邊境尋找失蹤的鶴君,也是在凌霄殿內親自向著天君天后請命的,就連瑄玉太子都一併在旁看著,如今安然歸來,實在不知到底犯了什麼過錯,要惹得天君這般質問。”
“你身為東玄宮的小小仙婢,卻為禍不斷,甚至意圖引誘上古神君,難道這不是過錯嗎?”
南極長生大帝帶著銀杏走進凌霄殿時,正聽得天君這般咄咄逼人的言語,當下沉了臉色,一甩衣袖,怒斥道:“天君這是何意?珵越君並非三歲孩童,他要跟著梅娘離開九重天也好,留在東玄宮也罷,這難道是梅娘可以控制的!天君說出這番話,當真有幾分深明大義的模樣來!”
天君看了梅娘一眼,自顧自道:“天尊這是無論如何都要包庇梅娘嗎?”見青羽側身擋在梅娘身前,一手與她十指緊握,不由語氣愈發冰冷起來,“私下凡界為各凡人逆天改命,重返天界後不思悔改,又引誘珵越君與你一同前往鳩摩山尋人,眼下看鶴君這副模樣,只怕也是對你情根深種。梅娘啊梅娘,你到底是何方妖孽,竟惹下這麼多的禍事,花神所說沒錯,若放任你留在這天界,只怕早晚會生出更大的禍端來!”
長生大帝怒極反笑:“花神?天君聽信那婦人的話,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本尊的徒兒身上安放各種罪名,到底為的什麼?”
梅娘斜斜地看了天君一眼,微微失笑:“師父,天君為的只怕不過是想幫花神娘娘出口惡氣,好將屢次惹惱花神的徒弟我趕出天界,若能讓我魂飛魄散,只怕更好。”
長生大帝只得道:“梅娘,師父曾教過你什麼,有些話莫要說得這麼直白。如今天后還在殿內,莫要亂議論天君同花神的那些事。”
師徒二人的你一句我一句,聽得青羽是又好氣又好笑,也虧得他二人會想到這麼一出來影射天君公私不分。九重天上的八卦從來不絕,早有人傳言天君在迎娶天后前,與花神有私,甚至育有一子,而後花神一直未婚,卻又生下了一女,這一子一女即是小花神兄妹。梅娘若是一定要往這上面扯,說天君如此這般是公報私仇,也並非解釋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