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處境實在是考驗她的忍耐力。
宴到一半,眾仙的興致已經不高,身為新郎,酆都大帝已然喝得醉醺醺,行走間的步履有些凌亂毫無章法。這位下一刻就要不省人事的新郎由侍奉的仙官攙扶著回了新房。
主人一走,大殿之中眾仙便眼巴巴盼著主位之上的珵越上神能夠快些吃完這頓酒席,盼著早些回各自的寢殿好生休息。
宴席上自是少不了歌舞助興的。
梅娘有些睏倦地偷偷打了個哈欠。因了珵越那日說的話,她這幾日一直睡得不甚安穩,眼底的陰影重了不少。是以,饒是大殿正中那一眾舞姬再怎麼身姿柔媚,她也提不起興趣來。
珵越一直默不作聲地喝著酒,聽到這一聲哈欠,瞥了眼立在身後的梅娘,擱下酒杯起身便道:“這酒頗有後勁,本君有些乏了,梅娘,隨我回去。”
南極長生大帝笑容漸深,文昌帝君仍舊在那照顧少司命,離他坐得較近的大司命面色微變,揉了揉耳朵。酆都大帝這酒,也不過是尋常的瓊漿玉液,哪敵得過九重天上的仙釀,更何況,這酒又是眾仙同飲,說什麼後勁,委實找得好藉口,左右不過是看梅娘困了,想要早些回去讓她休息。
他二人出了陰間,徑直便回了第十二天。
一進東玄宮,迦夷仙官便迎了上來,又是遞醒酒茶,又是送上熱毛巾,竟比往日都要殷勤了幾分。梅娘立在一旁,難免多看了他幾眼。
迦夷仙官察覺她的目光,又見上神悠悠看來,忙嘿然一笑:“以上神的身份,天后娘娘勢必還會再仔細為您挑選其他身份高貴的仙子,若上神身邊已有覺得適合的人選,何不主動說於天后聽,也省得再生出這些是非來?”
梅娘看了珵越一眼,對著迦夷仙官笑道:“仙官可是認得什麼適合的仙子?”
“二郎真君有一干妹妹,生的容貌娟秀,品性純良”
珵越把著醒酒茶紋絲不動。倒是梅娘輕咳兩聲,忍著笑意問道:“二郎真君的那位乾妹妹,我記得便是這一任的梅仙?”
迦夷仙官說的這位女仙正是自梅娘走後填補她空缺的同族,可與他卻又是表親。不得不說,迦夷仙官打得一手好算盤。
“小仙也是覺得上神如今身邊正好沒個貼心人,舍妹雖年幼且不大懂事,但在上神迎娶正妻之前,她還是能從旁服侍的,再者,能服侍上神,也是她修來的福分。”
這到底是唱的哪一齣戲?
梅娘微微皺了皺眉頭。
她素來知曉凡界男子總是一妻多妾,求的是子子孫孫,九重天上鮮少能聽聞那位仙君同女仙結為雙修伴侶後還能再納妾的,然依著迦夷仙官的意思,這分明是想讓自己的妹妹當珵越的側室。
還不等她再去想什麼,忽聽得外頭有小仙急報,只一句話,便震得梅娘再聽不見其他。
那小仙大喊:“邊境急報,鶴君青羽與三萬天兵忽遭突襲,現已與大軍失去聯絡,生死未卜!”
☆、045。隻身只想尋你
文昌帝君拉著少司命站在凌霄殿外,面露憂色。
天君天后本就沒去參加酆都大帝的婚宴,急報傳來時他們正同瑄玉太子一家三口賞花喝茶,等聽到急報,立馬召來眾仙在凌霄殿開始緊急會議,這會一開就過了很久,直到方才梅娘突然闖入,這才讓他們各自解放了出來。
可他到底還是有些擔心梅娘。
“她素來都是知道事情輕重緩急的人,你我不必費心去替她擔憂什麼。”南極長生大帝搖搖頭,有些無奈道,“最多不過是再入一次輪迴,想必若那時青羽還活著,亦會不顧一切下凡只為尋她。”
文昌帝君呆了呆,低頭看了眼手邊的少司命,心疼道:“他二人如此兜兜轉轉,真不知何時才是盡頭。”他同阿嫵,青羽同梅娘,皆都是相似的處境,只是如今這比較起來,他們當真是吃盡苦頭,好歹阿嫵已經回到了他的身邊,而那倆人卻還在彼此觀望。
想起那一日青羽在刑臺上受的九天玄雷,又想到千年前梅孃的雷霆萬鈞之刑,長生大帝到了如今仍舊心有餘悸。他何德何能就收了這麼兩個寶貝徒弟,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做師父的心驚肉跳。
“她方才闖進凌霄殿,也不知是否惹惱了天君”
“即便是惱了,怕也無從發火。”長生大帝說著,抬手指了指遠處那冰冷的玄色身影,意味深長道,“我也活了有萬年,卻是頭一回瞧見這位上神對旁人如此上心,也不知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文昌帝君搖頭嘆道:“只怕連好事壞事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