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池揚起戒刀,大笑道:“今日我暗算你,天下又有誰人知道!你已是俎上之肉,還是先讓我樂一樂——!”忽然喉嚨一陣“咯咯”之聲,雙眼一翻,便倒了下去;因為一柄利劍,正穿胸而過。
公孫幽蘭一看,正是“風雲鏢局”的來客“過江龍”楊苦威。楊苦威沉聲道:“姑娘快逃,四面都是敵人”——活未說完,便傳來方中平已誅歐陽掃月的那段話,楊苦威怒叱道:
“媽的——”聲音一頓,忽然腦門爆炸了開來,鮮血迸飛,嚇得公孫幽蘭一聲尖叫。
只見一名矮小的黑衣人飛近,大笑道:“妞兒,‘霹雷堂’的火藥如何?”說罷哈哈大笑,此人正是攻毀‘含座鷹堡’之一的黑旗堂主萬滿堂。
但他笑到一半,聲音忽然成了怒的怪叫,猛地回身,只見他背後釘上了三枚血色蜈蚣,“飛天蜈蚣”崔一智站在身後,冷冷地道:“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中我‘毒蜈蚣”者,三步即亡,你還是認命吧!”
“霹靂火”萬滿堂大吼一聲,卻不敢動,忽然有人雙手一抱,竟自背後把崔一智緊緊抱住,崔一智力掙不開,原來那人正是“袖裡日月”沈七山,正向萬滿堂叫道:“萬堂主,快來殺了他。”
可惜他不曉得萬滿堂的為人,萬滿堂是殺了崔一智,但卻是擲出全身火藥,把沈七山一齊炸死,然後萬滿堂也倒地斃命。在沈六山纏住崔一智的剎那,公孫幽蘭正想營救,但卻被一個人纏個不,此人牛高馬大,出招笨拙,卻力大無窮,正是“丈二金剛”馬仇夫。
公孫幽蘭又急又怒,飛擲長劍,把馬仇大貫胸而過,但此際“飛天蜈蚣”崔一智已死,公孫幽蘭只見全樓慘象一片,無數姊妹,都在不甘受辱,死力抵抗。公孫幽蘭只覺悲憤莫抑,正欲殺將過去,忽然一人長空而過,全樓燈光同時被打熄,在燈光未熄的剎那間,公孫幽蘭只見一個臉目英偉但略顯淫邪的青年,站在身前,燈滅後,只聽那人邪地道:“我是方中平,你就是公孫大姑娘吧?”
公孫幽蘭舉掌欲劈,但覺脈門忽被扣住;耳際傳來了方中幹邪的笑聲,天昏地暗,遠處火光處處,哀號連連。
室內的燥熱,已到了無以加的地步了,三人都不斷地來回走動著,火燙的地板,根本連片刻也不能停留,司徙天心道:“完了,就算現在我們有辦法,也太遲了。”
司徒輕燕嘆了一聲,道:“我們枝不如入,乃是該死,但方叔叔——”方振眉忽然笑著打斷他們的話:“我們此刻還未死啊,是不是?”
司徒輕燕嘆了一聲道:“可是這跟死又有甚麼分別呢?”
司徒天心至此時此刻,竟有心情來“研究”方振眉,“方叔叔,你在此情此境還可以笑得出,究竟甚麼情形下你才笑不出呢?”
方振眉板起臉道:“吃飯的時候。”
此語一出,司徒輕燕及司徒滅心都不禁笑了起來,方振眉忽然站了起來,正色道:
“好,現在是闖出去的時候了。”
司徒輕燕及司徒天心目瞪口呆,齊聲道:“闖出去?”
“對,闖出去。”方振眉道。一渾袖,“血河神劍”執在手中,方振眉意興飛楊,道,“曾白水老謀深算,算定我們無法突破關,所以不惜把令尊這柄‘血何神劍’留下,但這柄劍.正是我們救命之物。丹鳳姑娘才雖拯救我們未遂,但因她而致‘血河神劍’落在我們手中,也等於是救了我們了。”
司徒輕燕蹙著秀眉,道:“我知道‘血河神劍’功能削鐵如泥,斷金碎石,但它能砍斷這些地母精鐵麼?”
方振眉斷然道:“不能!”司徒姊弟又是一呆,方振眉接道。
“所以我要等到這時候,曾白水認為用火烤死我們最為萬無一失,又可免手下犧牲,殊不知最安全的方法也有疏漏之處;火燒鐵熔,鐵板也在軟化中,我們用劍砍鐵柵,必然無效,不如在烈火燒熱的地板下手,往下衝出——下面既然有火頭,必是地窖,凡地窖必有出路。上面雖也有火頭,但我們不能往上衝去,因為若割裂天板,火炭墜落,我們就無法倖免了。”
司徒天心大喜跳起,司徒輕燕卻沉吟道,“但割裂地板、火舌必會向上聳來,我們豈不是自投火海嗎?又如何衝了出去呢?”
方振眉一笑道:“我自有辦法,我先躍下,我們等我躍下急數十聲之後,即往下躍。記住,十聲之後,不得太遲,也不得太早,不管下面是甚麼,都得閉起眼睛往下躍,我一躍下後,你們即開始數。”方振眉神目如電,往兩人一掃,兩人不禁精神一振,方振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