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五行診斷病症,也無法依據草藥的五行歸屬配比下藥。學習傳統醫術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大部分人窮其一生也很難有所造詣。
道家認為的人分貴賤雖然殘酷無情卻是不容置疑的至理,無名天賦奇高,天賦包含了記憶和悟性兩方面,體現在需要記的能很快記住,需要想的能周全考慮,想法不似常人那般僵化。這種極高的天賦與後天無關,來自先天血脈的傳承,這種血脈的優秀令無名佔據了先天的優勢,日後的修為和造詣遠非單靠一味努力苦拼的蠢笨之人所能望背,只此一例已然可以說明眾生並不平等。
感嘆無名天賦的同時莫問心中浮現出了另外一個疑惑,那就是無名的父母是誰,這二人至少有一人是人中龍鳳,不然生不出如此優秀的孩子。
四更起霧,二人開始尋找落腳之處,受霧氣阻隔看不出多遠,走了良久也沒有尋到廢舊房屋,只能自路旁暫歇。
路旁有很多死樹,這些數木的外皮都被剝了去,這是它們死亡的原因,成片的死樹也表明此處的鄉人正遭受或曾經遭受過饑荒。
莫問出劍砍倒兩棵死樹引燃取暖,此時雖然已經是秋夏時節,凌晨的寒氣還是很重。旺盛的篝火將霧氣驅散,與此同時也將地面烘乾,無名席地而臥,莫問盤坐練氣。
天亮之後二人繼續上路,二人走的是官道,不時可以看到倒斃在路上的餓殍,這些屍身多為男子,屍體也多不完整,腿上和後股的皮肉多被割走,二人路過之時成片的蒼蠅轟然飛起,二人走過之後蒼蠅再度落下。
世間的陰陽是相對的,美醜善惡也相伴相生,人間有美好的一面也有醜陋的一面,一路上二人看到的都是醜惡和死亡,腐屍,白骨,死樹,破車。每當看到這些無名都會面露痛苦憂慮神情,莫問見狀暗自欣慰,這正是他帶無名遊方的原因,要讓無名對這個世界有個公允全面的瞭解,不能讓他閉目自障的認為這個世界只有美好,不然他日後處事很難做到平正仁和,甚至無法保全性命。
“師父,他還活著。”無名指著一個倒坐在路旁的老年災民,此人雙腿的皮肉幾乎被切割殆盡,森然的白骨上爬附著大量蒼蠅。
莫問聞聲轉頭,只見那災民正在勉力抬手,再看那周圍血跡,可見他皮肉被割去的時間並不長,
“你想怎麼做?”莫問衝無名問道。
無名聞言沒有立刻答話,這個災民雖然尚未斷氣卻也絕對無法活命,不救有失仁義,救則徒勞無功。
莫問知道無名為難,抬手將長劍遞向他。
無名見狀驚詫的看向莫問,他知道莫問此舉的用意。
“你感覺他此時最想作什麼?”莫問柔聲問道。
無名聞言抬手接過長劍,猶豫良久終不忍心,“師父,我下不了手。”
莫問挑眉看了無名一眼,抬手拔劍,直刺那災民左胸,“此人無罪,當留全屍。”
長劍一出即回,莫問還劍歸鞘,邁步先行。
無名愣了一愣,邁步跟上,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了一聲微弱的“多謝道長。”
無名驚詫回頭,看過一眼之後快步跟上了莫問。
“無名,你當記住,幫助他人之前需先行確定對方是否需要你的幫助,以及他們想要得到怎樣的幫助。”莫問衝無名說道。
“是,師父,我記住了。”無名鄭重應聲。
在此之前無名心中一直有個疑問,那就是這些災民為什麼不去樹林裡尋找食物,但一路走下來他自己找到了答案,道路兩側的叢林不時可以看到豺狼虎豹的蹤影,吃多了死屍令它們格外狂暴兇狠,時常衝出襲擊二人,若不是有莫問在旁,以他此時的武功修為很難應對這些野獸。
行了一天,莫問心中有了幾分失落,他原以為在離開之時會有一個沈冠青快馬追上,他婉言辭行的過程,沒想到沈冠青並沒有找來,在此之前二人一直是步行,若是沈冠青想尋他回去,派出兵卒快馬尋找可以輕而易舉的尋到二人,但沈冠青並沒有那麼做,這表明沈冠青得了鬼鼎之後並不想真心留他。
又行了一日,沿途的情況越發惡劣,村莊荒廢,百里無人,太陽落山之後孤魂野鬼隨處可見,地府關閉之後亡魂不得下到地府,盡數滯留凡間,它們多為枉死或是餓死,鬼形醜陋,怨氣極重,甚至白日無陽之時也會出現。
“師父,我有些想念太乙山了。”沿途的所見所聞令無名對外面的世界很是反感。
“道人當心存高潔,志高鴻鵠,豈能固步自封,避世躲閒?”莫問微微皺眉。
“師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