鍈。
「嘖嘖嘖!質地這等純正,幾乎沒有雜質,極品極品啊」豬哈哈摸著嘆
著,一條哈拉子就從嘴角長長地掛了下來。
「可以住店了麼?」小玄道。
「可以可以!」豬哈哈如雞啄米般點頭,突然驚醒似地瞧瞧周圍,忙拉著小
玄直往前去,走到裡間,方笑容滿面道:「請問公子尊姓大姓?」
「姓崔」小玄忽然省醒不便報出真名,隨口謅道:「姓崔,崔小白。」
玄即黑,黑的對面就是白了。
「哎喲喲,原來是崔公子,失敬失敬!您請稍等,小人這就給您準備房間去
。」豬哈哈稱呼也改態度也改,來了個一百八度的大轉彎。
「等等,這個怎麼算?」小玄曾聽李夢棠說過青鍈在外面十分珍貴,當然要
討價還價。
「不用算不用算,都這麼晚了,公子您先在小人的店裡歇下,其餘的全等明
兒再說。」豬哈哈笑容滿面道。
小玄愣住。
「真奇怪」小玄斜躺床頭,雙臂枕在腦後,望四周納悶道:「那頭肥豬
怎麼突然變大方了?不但不要我一文錢,還給了這個如此舒適的大套間。」
「沒什麼好奇怪的,那傢伙看上你的青鍈了。」飛蘿洗漱已畢,坐在妝臺前
對著鏡子梳理如瀑披落的雲發。
「我想也是因為這個,青鍈在外邊很值錢是麼?」小玄問。
「不是很值錢,而是非常值錢,況且你那塊青鍈又大得很,稀罕之極的,明
兒你就狠狠的宰回他吧。」飛蘿用一條紗子將髮束了,從凳立起,走到床前,提
裙從小玄旁邊爬了上去,「噯」的一聲,慵懶無比地趴伏到被上。
小玄一陣劇烈心跳。
「你還不去洗漱?」飛蘿睨了他一眼。
小玄趕緊起身,走到外間去洗漱,不知怎的,漸漸就面燒耳熱起來。
洗漱完畢,小玄興沖沖地回到裡間,卻見飛蘿扯被蓋在身上,兩眼眯著似已
睡著,不由愣在床前,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忽聽飛蘿嬌懶懶道:「還愣在那裡幹嘛?你不是隻要了一個房麼?這屋裡又
沒別的床。」
小玄如獲綸音,急忙摘掉靴子,歡天喜地爬上床去。
飛蘿掀開半邊被子,挪開嬌軀讓了個位置。
小玄喜得魂兒都要出竅了,喉中渾濁地咕噥一聲,撲下身去抱住了她。
「你睡覺不脫外衣的麼?」飛蘿道。
小玄趕忙脫掉外邊衣褲,然後又再毛手毛腳地去抱美人,瞧著近在咫尺的朱
唇,情不自禁就親了過去。
誰知飛蘿卻閉上了眼睛,輕聲道:「好睏,我要睡覺了。」
小玄一怔,只好訕訕作罷。
「睡吧,明兒再說。」飛蘿含糊低語,環過玉臂摟抱住他,把臉貼埋在他的
胸畔,不過片刻,便已酣然睡去。
「定是累壞了」小玄心中又疼又憐,悄悄吻了吻唇邊的纖柔髮絲:「因
為我,她連番受傷,且又一直奔波,唉,不知我崔小玄修行了多少世,才遇著這
重如山的恩情福份」
他感慨萬千,繼又想起吃飯時聽見的話,疑惑忖道:「不知那兩隻蝴蝶精說
的話可是真的?」一時心潮翻湧思亂如麻,疲倦悄然襲至,終亦迷迷糊糊睡去。
小玄眉頭緊蹙滿額是汗,半夢半醒間依稀聽見幾下輕響,一時分不清是什麼
聲音,亦想不起身在何處,摸摸蓋在身上的軟滑絲被,猛然發覺飛蘿不在懷中,
頓時驚得一彈坐起,直待瞧見婷立窗前的婀娜身影,方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是在葫蘆鎮哩,剛才的聲音,多半是有船從橋下穿過,槳櫓碰著了橋墩。
窗被推開,飛蘿面朝窗外,不知在望什麼。她赤著足,身上只著一條輕軟紗
子,飄飄逸風綽約若仙。
小玄下床,略一遲疑,從後面環臂抱住了她。
「下雨了。」飛蘿輕輕道,沒有回頭。
清新且略帶寒意的晨風拂面而至,小玄朝外望去,只見天已微亮,如煙似霧
的細雨婆娑飄落,紛紛揚揚地迷濛了鎮上的房屋庭院,更潤綠了河道兩畔的垂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