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團烈火,又燒死幾十只雪鴉,費不凡騰挪縱躍,但雪鴉飛行奇速,怎麼都甩不開,竟是不能再回頭攻擊了。耳聽鳥鳴聲越來越近,雪鴉嘴裡的腥氣呼吸可聞,費不凡奔向一頭在它身下滑行過去,雪鴉收拾不住,掠過那頭青牛,這群雪鴉和這十頭青牛世代為友,是以不會將它吃掉,為免傷害青牛,都減慢速度,繞過它的身體。驀地費不凡從一頭青牛腹部衝開一個血洞,直飛上天,筆直的一劍“白虹貫日”劈下,劍氣如虹,把白色光團斬為兩段,地上躺了一片雪鴉的屍體。
費不凡暗呼僥倖,心道:“我功業未建,大事未成,難道今日要栽在這群畜生手裡?”一邊繞著青牛且戰且退,一邊苦思對策。但這兩團雪鴉竟是不再合併一處,一左一右兩邊朝費不凡夾擊,費不凡左右支撐,功力耗損更快,倉促間又將雪鴉劈作四瓣,這下更糟,前後左右各有一團,將他重重圍住。費不凡心驚道:“這群畜生到底有多少隻?怎地分成四份之後每一份仍不見少?”
費不凡武功雖高,劍法也漸漸凌亂,他催動“火焰劍”、“冷劍”、“雷霆劍”、“滄海劍”、“無影劍”等各種雲龍派高深劍法,看得周圍眾人目瞪口呆,只覺滿目火光,青芒,寒冰,雪鴉在眼前亂飛,有時竟認不清費不凡到底身在何處,幾次見他竟從雪鴉團中衝了出來。
段不淵等卻看見費不凡雪白的衣衫上漸漸多了不少血點,起初只是雪鴉屍體上濺出來的血點,後來有些地方仍不住地往外冒血,顯是他自己受了傷。段不淵一聲大喊:“雲龍派眾弟子聽令,掌門人有難,咱們拿出看家本領來,這是考驗你們忠心的時候!”凌不寒等轟然響應,但不少新進弟子臉上都有懼色,逡巡不敢上前。段不淵怒道:“怎地風光的時候都趕著來投胎,用的著你們的時候一個個全成了縮頭烏龜,哼,你們不救,我來救。不想做雲龍派弟子的大可以作壁上觀,看我雲龍弟子怎麼和這般畜牲鬥法。”鐘不平高聲道:“在這個時候,雪鴉正餓得慌,這麼一大群,不知有幾千萬只,掌門人死了,咱們誰也逃不掉。所以救了掌門人也就是救了自己,不想被這群畜牲吃了的,都給我上。”此言一出,當真是為這些人辨明利弊,登時轟然響應,舉刀舉劍衝向費不凡。
段不淵感激地看著鐘不平,在他胸口重重一錘,垂淚道:“師弟,真有你的!”鐘不平假裝疼痛,笑道:“師兄,痛死我了!”段不淵哈哈大笑,道:“今日能和咱們師兄弟們奮戰到死,此生無憾了。”
卻說費不凡已快要支援不住,只借著青牛的巨大身軀左閃右避,拖延時間,那群雪鴉都殺紅了眼,又是一整天沒吃東西,出來這麼長時間還沒找到獵物,都發了瘋一般。這一下控制不住,竟然生生把一頭青牛吃了,竟連骨頭也沒剩下。費不凡的長劍已經被雪鴉的鐵喙啄得滿是缺口,這一劍出手不準,,竟然砍在青牛角上,長劍咔嚓一聲折為兩段,費不凡只好運起金鐘罩鐵布衫的功夫,才免於受到重傷。
雪鴉吃了一隻青牛之後,禁忌忽然開啟,再也無所顧忌,不再躲避青牛,青牛們見接連死了幾個同伴,也受了驚,在橋上亂奔,雲龍弟子被衝得四分五裂,都各自為戰,能運使劍元的都奮力把劍元打向光團。一時橋上大亂,青牛奔行一陣,震得竹橋不住顫抖,那株老藤也受了刺激,竟有不知不覺伸出藤蔓,一下子纏住不少人的腿腳,可憐這些弟子來不及一聲呼喊,便隨即被雪鴉掃過,屍骨無存。
費不凡大叫道:“快騎到青牛背上,保護青牛衝過橋頭,那邊有個山洞,咱們躲進去!”反應快的,身手敏捷的弟子聽了,連忙躍在青牛背上,朝天舞劍,把雪鴉趕走,費不凡奮起餘力,一招“一馬平川”劃過長空,幾乎憑一己之力在僅剩的六頭青牛背上織起一張劍網,雪鴉體力也消耗不少,衝了幾次,竟是沒有衝破劍網,便在這片刻之內,青牛們已奔到橋頭,但青牛蠢笨,竟然在橋頭停下,不肯進入山洞。眼見費不凡的劍網漸漸稀疏,幾處破洞愈來愈大,幾團雪鴉衝下去,瞬時又有一頭青牛死於非命,衝下去的雪鴉也被亂刀亂劍砍殺殆盡。
費不凡一下躍在隊伍前面,劍交左手,右手拉住第一頭青牛的牛角,猛力一拉,想要將它拉進洞中,但久戰之後,力氣不足,那青牛竟是紋絲不動。段不淵對鐘不平,凌不寒道:“咱們三個下去,祝師兄一臂之力,其他人織起劍網保護我們。”
段不淵先躍下牛背,卻被橋上的老藤纏住雙腳,他急得對凌不寒、鐘不平道:“跳到橋外面去!”話音剛起時,鐘不平已經跳了下來,眼看又要落在橋上,段不淵猛力一掌打在他背上,將他打在橋外,凌不寒聽到段不淵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