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先易聽他是想勒索錢財,傲然道:“沒聽說過這筆錢,若是我不交呢?”
那士兵見他不吃這套,陰笑道:“那你踏進京城的門內,可就寸步難行了。”說著朝背後一努嘴,只見城門內十幾個彪形大漢,全手執斧頭,想來定是強盜了。”
韓先易心道:“想不到堂堂京師,竟也是官匪勾結,暗無天日。”他道:“在下雖只有一人,倒還學過些捉貓逮狗的拳腳,不至於被你嚇到了!”
那士兵笑得前仰後合,說道:“了不得,了不得,原來是個練家子唉,啊呀呀,了不得啊。”他在這邊大呼小叫,韓先易只是充耳不聞,可城外一隊人馬排在韓先易後面,卻等得勃然大怒,一人腰懸寶劍,上來便把那士兵踢倒,道:“囉嗦什麼!耽誤了海大人的事,你有幾個腦袋擔當?”一聽是海相爺的人,守城官兵嚇得趕緊拜倒,那人問:“這是誰啊,什麼事堵在這裡?”
士兵道:“西京生意人,韓先易。”那人一聲驚呼:“韓先易?”轉眼一瞧,適才那個韓先易已經在守城兵下跪之際趁機進城了。那人罵道:“哼,耽誤了事,你們都等著掉腦袋罷。”說罷,拍馬進城去了。
韓先易進城之後,決定先找一家客棧住下,打聽清楚薛大人府第何在,再去拜訪。京師之地,究竟與別處不同,尋常街巷,幾乎便和慶州最繁華的歆水衚衕一般。沿街商販多不是京城本地人,操著各地口音,不住吆喝。
韓先易沒來過京城,一邊問路,一邊尋找旅館。正在天橋上行走,忽然迎面一輛馬車衝了過來,面對人群,竟然毫不避讓,韓先易身手迅捷,忙閃到一邊,順手把身後一個小孩兒拽到路旁,後面三五個婦女被馬車一撞,全都摔在路邊,那車伕竟看也不看,罵了一聲“不長眼的”,便疾馳而去。韓先易怒火中燒,心道:“京師重地,天子腳下,怎容得這般放肆?”他猛力向前竄出,想將馬車拉回來,但馬車奔行奇速,又提前奔了一步,韓先易連抓三次,都沒抓住,忽然馬車停了下來,韓先易趕上一看,原來一個身著黑衣,短小精悍的漢子攔在馬車前面。
那漢子掏出一隻令牌,道:“金吾衛西城校尉在此,你擾亂京城治安,快快下馬認罪!”那車伕冷笑道:“你知道這是誰的車嗎?你也敢問罪?你有幾個腦袋?”說著一揚鞭,竟欲闖過。那校尉大喊一聲,單手奪過那車伕的鞭子,看了上面字跡,笑道:“原來是海府的劉管家。”
劉管家哼了一聲,道:“知道就好,還不讓開?”
韓先易沉吟道:“海府管家?莫非又是海三多?”
那校尉微微一笑,韓先易心道:“這人多半懾於海三多威勢,不敢再攔。”卻聽那校尉猛的喝道:“劉二下馬認罪!”
劉二還待猖狂,校尉將他一把拽下馬來,喚來兩名屬下,將他重重打了二十大板,百姓紛紛拍手叫好。那校尉又吩咐點起火把,將劉二所駕馬車當街燒掉,街上登時歡聲雷動。韓先易心道:“終於遇到一個好官。”
眼見劉二步履蹣跚地回去。那校尉和同伴哈哈大笑,一人道:“張校尉這下燒了海府的車,打了海府的人,可為榮大人立下大功了。”張校尉道:“好說好說,跟著榮大人,何愁不能吃香喝辣?”他們三人一路下了天橋,韓先易見他們舉止有異,便跟在後面。橋頭處張校尉三人停了下來,韓先易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算命先生。
那算命先生年紀尚輕,生得好生俊朗,劍眉星目,身材挺拔,額頭上蓋著一塊青竹板,用繩子系在頭上,雙目湛然有神,只是眉宇之間時不時流露出幾分憂色,細細看時,卻發覺他和張鳳蘇長得像極,只是少了幾分俊美,多了幾分英挺而已。旁邊一張大旗上龍飛鳳舞寫著“算命,測字,寫狀子,賣字畫,看風水”底下幾行小字,寫道:“本人陸州人氏,粗通文墨,略懂武術,兼修烹飪,若有招聘教書先生,武術師傅,掌勺廚子者,薪資面議。”韓先易不由暗笑道:“他倒是本事不少!”
可張校尉等盯的卻不是算命先生,而是來算命的女子。韓先易裝作無意走過旁邊,駐足傾聽。
那女子姿色上佳,笑容甜美,從儀態看來,當是官宦富商人家的小姐,她穿著一身孝服,想來是家中大人過世。那小姐站在算命攤前,不言不語,只是盯著算命先生看。
那算命先生苦笑道:“子曰非禮勿視,姑娘你這般看我,讓在下好不自在。”
那小姐卻道:“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公子,咱們可是老朋友了,為什麼我一來,你便愁眉苦臉的呢?”
算命先生道:“姑娘,咱們